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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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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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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魂》第三十一章

自从张兰英与绸庄老板王福贵有了私情,她既兴奋又担忧,也会感到愧疚,虽然张召嘉偏心于徐圆圆,并不宠幸她,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夫君。

每次被王福贵抱上床的时候,她总要叮咛轻柔点,不要在她的胸部、肩头、胳膊上一一身上任何一处留下吻痕或者牙印。晚上张召嘉打完麻将,偶尔要去她寝室的时候,她会紧张好一阵子,赶紧钻进浴房,把自己的身体反反复复冲洗一遍,然后喷洒些香水,遮掩王福贵留下的气味,再对着镜子查看一下全身,看是否留下可疑的痕迹。以前她盼望张召嘉来,也会主动撩拨,虽然张召嘉明显在徐圆圆那儿被掏空了身子,不能满足她的情欲,但她会尽力迎合,手舌并用,抚弄得让他舒服。现在呢,她变得被动,总以身体不适为由,不与张召嘉恋战,只采取手段尽快让他释放,哄他睡着。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厉害,此言不虚。打麻将时,王福贵与张兰英的眉来眼去,还有张兰英的牌停口,王福贵会故意放牌让她胡等等,都被徐圆圆觉察到了。起初,徐圆圆还以为这仅仅是王老板单方对张兰英献殷勤,如其他男人趁张召嘉不备,也会对她示爱,说几句暧昧的话,不过是过过眼瘾和嘴瘾而已。但后来她发现,这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以前,客人散去时,张兰英不会相送,现在却要送到客厅门口,而故意走在最后的王福贵,总会回首一望,含情脉脉与张兰英挥手告别,有时会留下暗语,呵,今夜月亮好圆,明日会是个好天气!张兰英便意会,明日是他俩私会的日子。

一天晚上,洗牌时,一只骰子从桌子上滚落,掉在徐圆圆脚跟前,她弯腰去捡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张兰英居然脱了一只鞋,伸脚在王福贵的小腿上摩娑。当时看见徐圆圆弯腰去捡骰子瞬间,张兰英注意到了,是要收回脚的,但反应慢了点,还是被徐圆圆看到了。

张兰英羞惭难当,心神不宁,借口说头晕离开麻将桌,回到自己房间。王福贵也脸色大变,额头渗出汗珠,不住地端起茶杯喝茶,掩饰不安的情绪。

张兰英恐惧极了,万一徐圆圆将此事告诉了张召嘉,不仅她性命难保,也会殃及娘家,这可如何是好?这一晚她如卧针毡,辗转难眠,最后,脑神经被恐惧心理熬煎到快要绷断的时候,她把心一横:大不了吃枪子儿何必这样受罪呢?!如若张召嘉真要问她的罪,就如实坦白,要杀要剜随他便吧!与王老板炽热缠绵爱过一场,也没有白做女人!

翌日一大早,张兰英就起了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坐在客厅八仙桌旁的太师椅子上,等待张召嘉怒不可遏地向她宣判“死刑”,但张召嘉早已去了陇东镇守使公署,也不见徐圆圆出来,一个仆人照常在打扫卫生,两个园丁在花园里给花木剪枝、浇水。

难道徐圆圆压了此事吗?张兰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敲徐圆圆的门。徐圆圆正斜躺在床上翻看一部明代言情小说,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便懒洋洋起身开了门,一看是张兰英,含笑道,姐姐来了,请坐。

张兰英说,妹子,昨夜我没睡好,老担心……你没给他说什么吧。

徐圆圆一笑,我要是吹了枕边风,你还能和我消闲地说话吗?

谢谢妹子!这我就放心了!张兰英发自内心地感激,她没想到自己妒恨的徐圆圆会放她一马。

徐圆圆说,我刚还看爱情小说来着,我知道爱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自从我来后,你受了冷落和委屈,我是理解的,但我身不由己,不能帮你。在这种情况下,你遇上爱你的王老板,情有可原,但你要适可而止,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妹子说得极是,我再不与他来往。张兰英握住徐圆圆的手保证道。

从此,张兰英放弃前嫌,与徐圆圆亲近如同姐妹。

但张兰英过了徐圆圆这道关,却未能躲过副官黄林祥设置的坎。这也怪她不够理智,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按理,她与王福贵的私情被徐圆圆发现并警告后,她应该悬崖勒马,至少要有所收敛。但两人分开不到半个月时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熬不住了。王福贵趁张召嘉携徐圆圆去兰州开会之机,借送绸料之名,又去看望了张兰英。当时李氏仍在她的房子里打坐念经,王福贵偷偷溜进张兰英的房子里。

王福贵说,我心里像猫抓似的,想你想得睡不好,吃不香,实在熬不住了。说罢,搂住张兰英的腰,在她脸上一顿乱亲。

张兰英说,我这儿不安全,还是去你那儿吧。

可面对王福贵进一步的亲吻与抚摸,她积攒多日的情欲,如干柴堆里落入几颗火星,忽地就燃起熊熊烈焰,一任王福贵撩起她的旗袍,两人在床沿行了云雨之事。这以后,他们又在老地方一一王福贵的绸庄小院,隔三差五地演绎浪漫。

一天下午4时许,黄林祥从东城门巡查回来,行至药王楼十字路口时,老远看见身着旗袍的张兰英扭动着腰肢走进王福贵的绸庄。此前,在张召嘉公馆打麻将时,张兰英对王福贵表露的轻佻,早被黄林祥注意到了。黄林祥在一次战役中,下体受了伤,失去功能,对男女之事非常妒恨。所以,一看见张兰英那骚样,便知道她要与相好的王老板叠活,心里顿生一个恶念。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黄林祥走进绸庄。平时,要是黄林祥来,王福贵定会满脸堆笑,拱手相迎:黄副官来了,真是稀客!今日不见王老板人影,只有一个伙计站在柜台里。

黄林祥小声问,王老板人呢?

伙计支吾道,王老板出去了,神色慌张。

你是不是活腻了?黄林祥掏出手枪,轻轻往柜台上一放,吓得伙计脸色煞白,用手指了指斜对面的量衣间。

黄林祥拿起枪对伙计说,你给我老实待着,胆敢乱说,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

伙计鸡啄米般点头说,好,好。

黄林祥转身走向量衣间,门半掩,他侧耳听了听没什么动静,这才轻轻推门进去。里面挂了许多男式各色绸缎马褂,女式斜襟绸衫及旗袍;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条软尺和一个记录量衣尺寸的本子。黄林祥环视了一番,发现高挂的成品衣服后面有一扇小门,门从里闩着。他拿出匕首,用刀尖插入门缝用力一拨,吧嗒一声,门开了。他来到小院,忽然听到曾经熟悉的、现在令他恼火的声音从一间拉合窗帘的房子里传出来。这是他无数次在梦里向往、在现实中制造不出来的声音一一女人放浪的叫床声音,具体说,是张兰英那骚货酣畅的叫床声音。

黄林祥吞咽了几囗唾液,在心里暗骂王老板,没想到一个五旬之人居然这么能玩女人,这老东西不是天生大鸡巴,定是天天喝鹿茸、枸杞酒,老子要不是被一颗枪子儿击中命根子,保准也会折腾得女人服服贴贴,像猫叫春一般呻唤。

他还是用匕首拨开了门。此刻的王老板赤裸着肥胖的身体,抬起张兰英的玉腿正干得热火朝天,哪发现有人进来。直到他喘一声粗气,从张兰英身上下来,伸手到床头取纸擦拭的时候,才惊见黄副官站在床边,表情怪异地对他冷笑呢!

王福贵吓得魂飞魄散,抖若筛糠。

张兰英惊得目瞪口呆,赶紧拉了一件内衣遮掩住裸体。

王老板,是公了呢,还是私了?黄林祥掏出手枪晃了晃,然后用舌头舔了舔枪管。

黄副官,我听您的,只要您能替我们保密,怎么都好说。王福贵拱手道。

黄林祥伸出一个巴掌翻转了一下道,你贪色,我爱财,咱们的交易公平吧。

五百两银子?王福贵问。

黄林祥猛然一变脸,恶狠狠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好哄吗?

我猜不准您的意思,那您说多少?王福贵擦了把脸上的汗。张兰英轻轻用胳膊肘捣了下他,意思是别讨价了,尽快了断此事,我受不了了!多在这里待一分一秒,心灵就要遭受一分一秒的羞辱与摧残!

当黄林祥报出数字一一10根金条!王福贵一愣,但很快答应了。

只要你乖乖拿来10根金条,这事我就当作没看见。黄林祥说。

好,好!我这就想办法。王福贵满口答应。保命要紧,他不敢再磨蹭。

交易谈妥后,黄林祥在此等候,让张兰英穿衣离开,王福贵去拿金条。黄林祥没闲着,迅速实施另一个歹毒计划:逼迫账房先生写出将绸庄卖于黄林祥的契约,盖了印章,装入口袋。

张兰英走后半个多小时,王福贵拿来用红布包的10根金条。他以为这下就可以息事宁人,哪知,趁他不备,黄林祥拔出匕首,对准他的胸腹部猛捅两刀,当场死亡。

杀了王福贵后,黄林祥从绸庄里找来印泥盒,握住死者右手食指,在那张契约上摁了指纹,然后将尸体拋入院中一口井里,又以枪逼迫伙计和账房先生,连夜用架子车拉土填埋了这口井,打扫干净血迹,让他俩正常营业,不得乱讲,否则杀死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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