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魂》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到了1925 年底，北方形成了直系、奉系和直鲁联军联合进攻冯玉祥国民军的态势。为保存实力，冯玉祥宣布下野，赴苏联考察，以消弭战祸。但直、奉等军阀却趁机进攻冯玉祥部。

1926 年5 月，正当国民军在南口战事吃紧之际，陇东镇守使张召嘉和陇南镇守使孔繁锦闻知冯玉祥部队主力在南口失利，便感到驱逐冯玉祥的国民军时机到来，他们以“讨赤”联军陕甘军副司令名义，向刘郁芬发难，试图夺取兰州。他们打的如意算盘是：驻甘国民军正处在进退两难的局面之中，外援不足；同时，南口国民军的失利，已在驻甘国民军中引起不安，军心开始动摇；更重要的是，冯玉祥出访苏联，归期未定，整个国民军处于混乱之中。如若进攻刘郁芬部，此举可收到一箭三雕之效。其一，可驱逐国民军出甘肃，彻底拔出这颗眼中钉；其二，甘肃国民军被歼后，南口、绥远一带的国民军便无后方依托，极易被东、西、南三面夹击的吴佩孚、张作霖所消灭，完成吴佩孚、张作霖所委之任；其三，张召嘉、孔繁锦将会作为功臣，登上甘肃军政宝座。吴佩孚已给他们许愿：“委任张召嘉为甘肃督军，孔繁锦为省主席”。

因李长清被刘郁芬所杀，此前张召嘉与李长清的计谋破灭后，张召嘉认为，这次与孔繁锦合作，是他荣升的最后一次机会。

1926 年 5 月初，张召嘉派一个团兵力从平凉出发，翻越六盘山，以修路为名，沿华家岭向定西进兵。

定西乃通达兰州之屏障，这里驻扎着国民军一旅人马。看到张召嘉部逼近，旅长梁冠英立即指挥部队给以反击。但因事先毫无备战之心，士兵仓促应战，损失较重。

张召嘉后援部队陆续赶来后，双方在华家岭山峁梁壑间展开激战，枪声大作，炮声隆隆，整整鏖战了两天多时间，双方伤亡加重。此时，驻阿干镇的黄得贵、驻临洮的宋有才杀了狄道（临洮）县长牛鸿后也响应进攻兰州；孔繁锦进兵通渭、陇西、渭源等地。

兵临城下，而兰州城防空虚，兵力不足，国民军只得集中兵力在兰州以东40里的战线上固守待援。

到了6 月下旬 ，国民军吉鸿昌旅由绥远支援甘肃。同时，刘郁芬令宁夏师长马鸿逵进驻固原，截六盘山道，逼近平凉，以孙良诚为第一路司令，张维玺为第二路司令，分别向东、南两路反攻。

7 月初，张维玺率部进攻临洮，孔繁锦的军队退回天水。8 月19 日，国民军攻入天水，孔繁锦仓惶出逃，只带一件背心，内装珠宝、钻石，却不慎在慌乱中丢失，来不及寻找逃离天水。

国民军攻占天水后，刘郁芬令东路的孙良诚、梁冠英、吉鸿昌由会宁进攻张召嘉部，在甘草店与张召嘉部交战。吉鸿昌旅负责正面进攻。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装备也好，各连均配有数挺机关枪，在冲锋中很快占领有利地形，压住张召嘉部火力。梁冠英旅负责两面包抄。只打了半天，张召嘉部就沿西兰公路溃退于三关口，企图负隅顽抗，但终被国民军攻破。

8月29日凌晨，惊慌失措的张召嘉和两个姨太太携带金银珠宝，乘坐那辆防弹马车，在卫队的护送下，经华亭入陕西，在西安暂住一段时间后逃至大连。

8月30日，孙良诚部占领平凉，缴获大量枪炮、弹药，使部队装备得到改善。陇东镇守使由孙良诚代理，他将俘兵扩编成一个旅，任安树德为旅长，驻防平凉。

俘兵里就有与月月相好的那个马夫，在张召嘉部与孙良诚率领的国民军交锋时，他的腿部被流弹所伤。

成了瘸子的马夫不久便退役，与月月一起开杂货铺度日，由于生意不景气，月月仍然暗中接客。一天下午4点多，月月约了一个嫖客正在店铺里做那事，被从喝酒回来的马夫撞见，嫖客推开马夫跑了，马夫打了月月两个耳光，月月一气之下要回老家，被马夫拦住，又承认了错误，哭着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两人抱头痛哭。

月月说，要是日子能过下去，谁愿意跳火坑呀！

马夫说，都是我无能，养活不了你！

此后，月月有所收敛，两人安心过日子了。

吉鸿昌收复西峰镇后，驻重兵防剿，道尹、县府官职均由省城委员接充，军政一致，陇东局面遂趋于稳定。

这一年，张元如愿考入西北大学。升入高中的雷向阳接任了文学社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