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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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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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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健康的爬山

1

九峰、白马、洞源三个小村并为九峰山村,囊括了九峰山衡阳这一面的大部分。这大部分,有一条山岭沿着茅庵子到旦观山再到上鸡头、光狮岭、金溪庙,插入杮竹水库,很多地方又成了金溪、溪江两个乡镇的分水线。只有茅庵子到旦观山都是溪江乡的,大部分又是九峰山村的,山岭的西面是原白马村,东面是原九峰、洞源两村。白马最冲里的一组分为马胡、杮竹、茶园三个组,三个组都有小路经过茅庵子到九峰山,我都爬过;东面,从九峰四组沿着山岭通过九峰林场到茅庵子上九峰山我爬过,从九峰一组的“三十六弯”曲径通幽经茅庵子上九峰山我也爬过。

洞源村也有一条冲直插九峰山下,冲不小,但里面的民居都搬出来了。冲口有几个部队留下来的山洞,我进去过。这两年,官书记在里面办了一个竹制品厂。上次我从茶园冲爬九峰山回来,看到官书记,我问,你开厂那条冲里有不有路到茅庵子呀?他摇了摇头说,没有了。我又问,那从旦观山到茅庵子有不有路呀?他沉默了一会说,原来山岭上是有一条路,不过旦观山下的山坳,他修路挖下去二十来米,路口也挖断了。你在山坳找到洞源这边的老机耕路,应该有一个路口到山岭上去。我说,那好呀,我肯定找得到。他又摇了摇头,山岭上好多年没有人走了,他都有二十年没去了,都长满了柴刺,难走啊!只要有路,我回答得斩钉截铁,我就要去走!

上个周末,我在人民医院陪了岳父三个小时。周二回到所里,周三就听妻子说,岳父阳了!我有些后怕,就是昨天的样本,我是不是也惹火上身了呀?好在这几天没有任何症状,又到周末了,岳父不得已交给妻子一个人,我又只能呆在所里了。有人说,这场大瘟疫,谁都躲不掉,只分早与迟,所以就全面放开了。我却说,应该只有部分免疫力低的人染得上。我的意思是,我经常锻炼,抵抗力强,可能涉险通过。但不能明说,到时候不能自圆其说怎么办呀?我只有迈开自己的腿,天天散步,经常爬山。专家不是说,越到后头病毒越弱吗?我坚持锻炼,待到敌弱我强之时,就是不幸染上了我也不怕呀!

周四晚上散步时,我问德哥,好久没有活动了,有什么想法没有?他说,实在没空。另一个铁杆驴友修伟因车祸受伤还在医院,看样子,我又只得独行了。周五晚上,妻子告诉我,岳母一个人在家,也病了,要我回去一趟。正好,两打就便,可以骑车去白马,走一公里到刷鱼台岳母家,再返回旦观山爬山。

我也不张扬,周六早饭后在师傅那里为岳母开了一只摸单子,捡了三副药,拿了两盒霍香正气颗粒,就出发了。上了旦观山山坳,往右边一看,老机耕路口高高在上,没办法上去。白马的老徐看到我就停下车,我问他从这里去茅庵子怎么走。他说,走林场啊。我说,想从这里骑峡走。那走不成!他还摇头。我却点点头说,总能找到路吧。告别老徐,我朝白马下坡。坡右边山墈都挖得劈陡,转了几个弯,才看到有一条小机耕路爬上山排了。我看好它,继续下坡。车子过了白马垅,步行翻过骑皮岭,把药等东西送到刷鱼台。与岳母聊了几分钟,再有二十分钟,我就回到小机耕路口了。

2

机耕路上,铺满了竹枝,是砍竹人把楠竹拖到这里批枝的,竹身卖了,竹枝就铺在这里挡我的路。我有点不明白了,既有机耕路,把楠竹拖到这里批枝不是费事吗?到山脊上,我就明白了,机耕路跟着左边的山脊下去再上一个小山头,那里有个信号塔。修这条机耕路,不是为了砍竹,而是把信号塔的器材拖过去。信号塔好了,路口的这一节就铺满竹枝了。

我当然不能跟机耕路走,就往右边山脊上找路。满目不是竹枝,就是柴刺,竟然找不到路呀。还在这里就找不到路,我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官书记和老徐的的逆耳忠言。可我不甘心呀,踩着竹枝就往柴刺里钻。

哈哈,还真有路了。路在山脊上走,一眼能够看上去两三丈远,应该是条原始的上山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要足下有路了,今天的任务就能完成了。我忙拿出手机,用马克水印相机拍了一个视频,显示时间10时30分。我还说,从旦观山到茅庵子徒步正式开始,出发!然后,发到朋友圈。嘿嘿,我又笑了,先计划在路口发这个圈,是那些竹枝打扰了我的心情。只是我遗憾,这个开始处并不是旦观山,旦观山是山坳右边的山峰。我又释然,原来山坳上有古树,有亭子,那里就叫旦观山亭子。山坳到这里才两百米,大概率这里也可称作旦观山吧。而且,这里到山岭上还要爬这么高,也有从旦观山到山岭这么远呀。

心里释然了,我就迈开脚步往山上爬。有一节路被柴草侵占了,我也没有怀疑过。冲出了这段路,又是原始的山路了。左边有更清白的路,也诱惑我不了,径直往山脊上的路爬。

哈哈,终于到山岭上了。山岭上也有路,并且更加宽敞,两条路呈“T”字形。路口有人在一棵松树上刮了一层皮,我想应该也是爬山人留下的。他也是从这条路上来的,怕回程走错了,就在这里做了一个记号。树皮刮掉的印子有些老了,我也撅断一根细柴戴在另一根粗柴的头上,这个记号就更明显了。

山岭的路,其实也是分水的山脊路,为了区别之前的山脊路,就叫它山岭路吧。我的目的,肯定是要走上山的路。下山的山岭路也延伸着,若干年前一定是到山坳上,进而到旦观山的。既然我原先有个遗憾,那就走到山坳边,虽然不能下去,也能看到山坳和旦观山了。

下山的山岭路,开始也一样宽敞。不到五十米,它就不宽敞了,还越来越窄了。越接近山坳,竟然柴刺长满了。反正不远了,我奋力前行。前面还上坡了,我几个纵步,就到这个小山顶上。嘿嘿,山㘭就在脚下呀。我感叹,官书记修这条路,挖下山坳三丈高,是个有气魄的大动作。虽然挖掉了古树古道,有失也有得呀。再一抬头,旦观山也在正前方呀。可以了,我点点头迅速打倒转,很快就回到“T”字形路口了。

来时,我在松竹垅里,就为今天的行动路线这一路山岭拍了照片。靠近山坳有一个大山峰,有了刚才下山路的铺垫,肯定就是上山路不远了。到这个山顶上,今天的路线就能够看得更清楚了,我精神抖擞往上山路爬去。

脚下感觉轻松,心情也就十分畅快,很快我就看到一个山顶了。山顶上披了一层红红的松针,就象一个新娘子披着红盖头。我轻轻地踩在松针上,几个大步就跃上了山顶。再看来路,我吓了一跳,虽然看不到山坳,但对照旦观山的位置,能够知道山坳的大致方位,也就能够知道我刚才爬了多高,爬了好远。

3

尽管如此,我明白,今天的任务还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那就赶快走吧,还是下坡路了,我走得飞快。又爬过几个小山头,又跨过几个小山坳。一段倒楠竹横在路上,竹身上还有字。我蹲下去看,每一节上有一个字,连起来读是“承元止”。我知道了,“承元”是村民的名字,这是分山时的界址楠竹,我家里自留山和责任山四邻的边界上也标有这样的楠竹。那个时候,我高中毕业还没工作,甚至还没当兵,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啊。四十年了啊,它见证了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难怪它老死了,倒下了,又只剩下这一段了。

哟,一阵山风吹来,竟然听到断断续续的“呼啦”“呼啦”的声音,把我的精神从视觉拉回到听觉。我立马上坡,跟着声音又下坡,声音变得不绝于耳,还越来越大了。终于我知道了,是面前这个山坳上木秀于林的楠竹被山风当成乐器在吹。我赶紧拍视频,发朋友圈。我说,你们听到这是什么声音,几乎盖过了我说话的声音。告诉你们吧,这是“山呼”,就是“山呼海啸”的“山呼”啊。

我迎着“山呼”的声音踏上山坳,坳两边分别是白马和九峰,应该原来有通道。我仔细搜寻,也找不到通道的痕迹了。我还是迎着“山呼”上坡,上坡的路不是很明显了,也不影响我很快又爬上了这个山头。

又要下一个小坡了,路却不是那么好走了,经常有倒楠竹横七竖八地在路上作妖。这算什么,每跨过一根倒楠竹,我脚下象安了弹簧,跨度越大越高,弹簧弹得更高更远。

到一个山坳上,这里的楠竹大部分已经砍了,好在砍竹人把多数楠竹拖到坳边再批枝,坳上留下的竹枝竹尾巴也就不多。我不明白,这个山坳地形比先前的没有低,坳比那个山坳没有浅,怎么听不到“山呼”的声音了呢?一下子,我也就明白了。坳两边的楠竹,只剩下廖廖的几根弯腰驼背枝繁叶茂能够繁殖后代的,山风几乎无障碍地吹来吹去,见是对牛弹琴,也就偃旗息鼓,不奏出动听的乐章了。

又到一个山坳,也没有听到“呼啦”“呼啦”的声音,但留下的楠竹多一些。是这里枝繁叶茂能够繁殖后代的楠竹多一些了,砍竹人才良心发现不那么砍了。这些楠竹又高大一些,不能算是弯腰驼背,顶多算是低头一族。不对吧,我仔细一看,能够繁殖后代的楠竹不会这样亭亭玉立呀,是不是它下面的枝被人批了呀,是谁这样多手多脚多事呀?我仰头看这些楠竹的竹身,却光滑了两丈高,才开了十几盘枝繁叶茂的枝,它们生就是这样的啊。那只能这样解释,这些楠竹的品种与众不同。看着看着,我又拿出手机。这样的“枝繁叶茂”点缀在半空中,竟然让晴朗的天空也变得温柔无比了。

这样的“温柔无比”,之后我又仰着身子,留下了不少到镜头里。路边各种冬青树,也潇洒着它们的英姿。我徜徉在这些英姿里,呼吸着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对脚下不断出现的倒楠竹视而不见。

我跟着这样的“英姿”走了一段比较长的平路,猛一抬头,不对呀,左边的山离我有两丈高了。我生怕走错,想回头走山头路,却被右边远处的一路山峰吸引住了。这不是九峰山吗?路下的楠竹树木并不是很多,透过枝叶,看到九峰山的九个峰,一字排开,自左到右一个比一个高,就象一把巨型的锯。最右边,还有两座峰独立于九峰之外,那就是铁钉寨。虽说没有九峰山海拔高,但象两颗又粗又长的钉子直插在双峰衡阳的必经之道上面。若干年前,两边经过的商队一目了然,也就成了土匪们得天独厚的观风寨子。我赶紧给它们照了两张,再看照片,薄薄的竹枝树枝又象一层轻纱蒙住了九峰山和铁钉寨,山峰朦朦胧胧的,呼之欲出,但竟然看不仔细九峰山的九个峰。管它嘞,方向肯定没错了。

4

过了这节平路,又到一个坳上了,这里尽是倒楠竹,我无心留恋,继续爬一个小山头。山头过去又是一个山坳,又尽是倒楠竹。我又爬上一个山头,下山的路就平坦了,越往前走,视野也开阔了。可是,左边山皂里都是竹尾竹枝。山皂两边的山排上更是有大量的倒楠竹,就是它们让我的视野开阔了。它们倒下的方向都是朝下,组合排列着就象一张张在大江大河里划动的大竹排。是冰冻倒下的?不象,那样多数会拦腰截断,甚至会藕断丝连。那就可能是砍竹人当时砍下了,砍下后楠竹价格跌了,了工钱不到了,或者没人要了,之前的白费力气都算了。肯定是砍的呀,这一面倒竹和竹尾竹枝的最下面,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机耕路修上来了,是便于楠竹运下山的。再往下看,几栋房屋好熟悉,这里不就是白马的徐湾吗?就是徐湾,山脚下是这个湾里的大屋场。这个湾象一把大扇子,扇翼却有几里路宽。对了,上次我从茶园冲上茅庵子之前,我问了村辅警,常青说,徐湾后面修了一条机耕路上去。

啊,几里路的扇体都是倒楠竹和竹尾竹枝,向我诉说着它们的凄惨悲凉。砍下的楠竹不要了,修好的机耕路也没有发挥作用,又变成了村民的凄惨悲凉。民生多艰!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继续前行,可路也不让我好走了。这里本来是一条好路,路上却铺满了竹尾竹枝。之前遇到这样的情况,或把竹枝捡开把竹尾提起钻过去,或踩着竹枝跨过竹尾过去。可这里的竹尾竹枝路起码有七八丈长,轻易还过去不了。我挑选路左边墈下竹尾少的地方走了三丈,前面走不成了,我提起两个竹尾又到了路上。走了丈余,又走不成了,我转战右边山墈下的树林间,走了两丈。回到只有竹枝的路上,再走了两丈,才回到上坡的路上。路上还有竹尾竹枝,我拖开竹尾丢到山排上,很快就到这个山顶上了。

下了山顶,到一个山坳上,右边山排上又有一条横路。我快步往里走,啊,这下九峰山和铁钉寨就看得更真切了,路墈下没有楠竹树木挡住视线,十一个峰扑面而来。是近些了,对了,近乡情更怯!赶快走吧,茅庵子更近,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啊。

有点小兴奋了,我扯起脚竿子就走。过了一个山坳,横路朝左边的山排上走了。山排路到一个山皂,路上倒伏下一棚竹崽子,我在路墈下面过去,回到横路上。横路过了一个山排,只有沿着山脊下山有一条毛路子。我跟着毛路子走,感觉有些不对,心想这样的下坡路今天也不是走第一回,就继续下山。下了里多路,竟然毛路子也没有了,我又在柴刺窝里走了百把米。不对,肯定不对,我打开高德地图,显示这里是双峰县的一个村。那也不对呀,从马胡坳走分水的山脊路,我已是无数回了。没有越过那条路,这里应该还是衡阳,是靠近双峰的茶园冲吧。

我断然掉头,回到横路上,我又不走横路,往山上爬。爬到山顶上,又有山路往下面走了,翻过几个山头,路大概率还是往下面走。不对,这不是往回走了吗?今天的行动失败了吗?不行,我又断然掉头。看了一下时间,一点钟,不能象无头苍蝇在山里乱窜了。我想,不管有多远,我一直往上走,总会走到目的地。

心中有目标,我的劲把子又来了,看着前面的山头,一个一个征服它。在征服一个最陡的山头后,突然我停下了。面前横着的山脊路,是一条三米宽的防火线。哈哈哈哈,我喜笑颜开,这不是茅庵子上面双峰修的一条防火线延伸到我们衡阳这边来了吗?我上次从茶园冲爬上来,冲尖尖高头与防火线的交汇处就在上面一点点啊。那么说,我刚才多走的来回两里多路确实是到茶园冲去了。

防火线往上走,几十米有一条小路下到茅庵子,再几十米有一条机耕路下到茅庵子,今天我都不走。防火线下去十多米就有一个大陡坡下到一条横路上,也可到茅庵子,这个大陡坡我还没有走过。宜将剩勇追穷寇,既是挑战未知的路,今天就走走吧。

陡坡还真陡,平均有六十度,个别地方八十度都有。也长,不能说是长,说高更合适,五十米有吧。我小心翼翼地下到横路上,看防火线,是往原九峰村去。横路的另一头肯定能到这个山头的另一面,只不过那一面缓一些。等一下返回,就走这条横路吧。

远远地看到古银杏了,我一路跑到茅庵子。告诉朋友们,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呀。我对着银杏和这一块坪拍了视频,发了一个朋友圈。我说,历时三个小时,终于到茅庵子了。这是茅庵子的标志古银杏树,还有这一块大坪,茅庵子的遗址嘞。

5

稍作休息,我又想,任务完成了吗?要回到摩托车边,甚至说要安全到家,才算完成任务呀。而且,按路程算,返程和来程是对等的呀。也不是完全对等的,来程走了冤枉路呀,归程冤枉路应该不会走了吧。中餐是在山上简单解决的,回所里晚餐应该没有问题。

从横路返回到防火线交叉处,继续走横路。这边原来也走过两次,过来有一个山皂。山皂里因冰冻倒下了好多竹子,虽说都是朝山下倒的,但越到皂心,层层叠叠的。费了好大的劲,我才过了山皂,到一个山脊。我沿着山脊看上去,这里和那个大陡坡几乎等高,先前应该是从这里上到山顶而看到防火线的。我看了看山脊两边,除了林木,没有山的障碍,这条路应该就是到旦观山的山岭路。

我想,这里应该有个路标,上山脊到九峰山,下山脊通旦观山,横路走茅庵子。因为冬天没黄精百合挖,就没带挖子,不然用它在楠竹和树上刻下路标,也会象“承元止”三个字一样保持四十年啊。我翻了翻爬山包的每一个小包,以为能找出一支笔写上路标也能保持一定时日,可也不能得逞。下次来,一定要完成这桩事。好在今天的目标确定了,我就一直往前走。吸取来程的教训,能够走山顶路的,就决不受那些山腰好路的诱惑。

跨过了好多山坳,翻过了好多山头,我没仔细看,徐湾的那几里路扇体大湾也过来了。上到一个山顶上,前面路要下坡了,我估计这是旦观山过来的第一个大山头。我沿着路下坡,路还越来越好了。虽说路中间被山水冲出了一道长长的沟,也被树叶竹叶落满了。这节长沟路,我踩在沟的两边急驰而下。下来这么远,我往路两边看,想看到刮掉了皮的松树和我给戴了帽的粗柴。

电话响了,声音很熟悉,他说是老唐。我立即回答,是“老堂客”吧。他原来在乡政府工作,喜欢和堂客们说长道短,就有了这个雅称,果真是他。他说,儿子说要将他两老的户口分开。知道农村好多家庭,要经过分家,原来的两套房子才能合法化,或者再建一栋房子。如此分户肯定不行,我解释了好久,他才罢休。

我又走,还是没找到那两个标记。电话又来了,“老堂客”说,他们的户口原来就是分开登记的。我说,已经分开了那再打印户口本就是了。但是,口说无凭,下周一我帮你在系统里查一查啊。

继续走,两个标记还是没有找到,而我还感觉这条路有点陌生了。电话又来了,“老堂客”说,他再婚的婆婆与他户口不在一起,应该是两个户口。我说,那可以呀,但也要星期一查系统呀。

刚放下电话,我就吓了一跳。山脊左右都有一条冲,都能看到冲里农田的雏形了。几个电话,就让我走了这么远呀。左边冲尾巴更有一栋钢架棚子,应该是放羊放牛人的一个养殖基地。发乱话,一定是到洞源这边的山脚下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赶快打倒转。我不再寻那两个标志了,寻左边更高的山体。左边有一路山脊是高不少,我大步走到两个山脊的会合处,再看左边,有更高的一路山脊高高在上地躺着。那就继续吧,我却有点气馁了,小腿有点酸酸的痛。下山走错路线这么容易,都是一样远,上山纠正错误路线,我就感觉难多了。是不是也象现实生活中一样,好不容易做了一辈子好人,不知不觉就犯了错误,要纠正错误还这么难。

啊,左边有一条小横路,通过它是不是可以到那条高高的山脊呀?我走进去不到十米,发现路是通到一个山皂里了。山皂里是不是有路继续,是个未知数,我迅速回到山脊路上。我迈步上坡,左脚大脚趾关节那个痛风的病灶也作祟了,阴阴阳阳的痛。终于看到山顶了,我怕这个顶还不是最高的,而被它误导了。

回到山顶的另一面,我再爬上山顶。再选择一条山岭路下去,走了里把路,竟然路况越来越不好了。我又记起了一个记号,那段刻有“承元止”的老楠竹,又走了里把路,不但是这些记号都没有,而且还没有路了。

不对,不对,我又回到山顶上,确实找不到更有把握的山岭路。难道是路走错了?那就往回走吧。翻过了几个山顶,又能看到徐湾的扇形山体了。怎么办?我迅速作出决定,扇形山体下有机耕路,从那里下到徐湾,再步行到摩托车边。时候不早了,也只能留下遗憾这么走了。

我一下又有劲了,满山的倒楠竹、竹尾、竹枝肯定不能走,最上首有一条山脊下去,就从那里下到机耕路吧。

山脊路开始也铺满了竹尾和竹枝,好在铺得不厚,我专心挑路,就走到稍平的山脊路上了。我不甘心,忍不住朝另一头的高峰张望。应该说,这个高峰绝对是靠近旦观山的高峰。我看了看时间,五点过十分了,想到那里再寻路而下,一旦寻找失败,在断黑前回到摩托车边就要打问号了。算了,下次时间充裕,再去较这个真吧。

6

山脊路又下坡了。山脊上尽管有路,但多数时候都有柴刺挡路。要绕过一棚柴刺,往往要耽误好久,而且脚下还有点打跪了。我断了砍竹人留下的一根干柴拄着,再要绕过柴刺,感觉好多了。我索性又断下一根,双手支撑着,再遇到柴刺,有些我还能一手拄着柴棍,举起另一根柴棍朝柴刺铺去,铺倒了再踩过去。

估计下去有一定高度了,我往左边寻找机耕路,却找不到它的影子。而且,这一面异常陡峭。我只得继续下坡,还是看不到机耕路,估计这条山脊路应该通到徐湾上面的一个组里去了,在那里又形成了一个湾,同学友明就在那个湾里住。如果跟着走,至少要多走一公里以上。我还是往左边看,一直到左边不是很陡峭了,我再在楠竹树林中下坡。柴很深,也有竹尾和竹枝挡路,但是离徐湾的大屋场越来越近了。我克服着疼痛,一心一意往下走。听到有砍楠竹的声音,我就步着这个声音下山。

下到一个山皂里,终于看到砍竹人了。他竟然认识我,老龙,你这是到哪里呀?我撒了一点点谎,旦观山爬到茅庵子,故意从这里下山。这个山皂原来不是梯田就是梯土,有几级竟然有两米高的落差。我踩在倒竹上,慢吞吞下了两级。正要下第三级,砍竹人说,左边他砍了一条毛路子上来。

谢天谢地,没有砍竹人的提醒,我真的不知道下面几级是否能够顺利下去。走在毛路子上,感觉轻松多了,我想丢掉柴棍。这里大多数人都认识我,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窝囊样子。想想也不窝囊,好多爬山人准备的工具都有拐棍呀,柱着拐棍努力爬山的动作也很潇洒呀。再说,我这样拄着拐棍,群众就看地不出我的一步一瘸了。不过,我还是丢掉一根,保留一根好看的。

到徐湾前面的村道上了,好在没遇到什么熟人,也许快断黑天冷了,他们都缩到屋里去烤火了。

村道沿河走了一段,要上旦观山山坳的坡了。走到半坡上,我感觉特别吃力了。我拿出剩下的一瓶红牛,喝一口,走一节。喝完了,竟然转了两个之字弯。再拿出剩下的一张大饼,咬一口,走四条收缩缝。饼吃完了,我就看到摩托车了。

坐在摩托车上,我看时间,六点正了。反正肚子填了东西,我就看先前发的几个朋友圈。点赞的有百多个了,还有几十条评论。最上面的一条评论是,兄弟你爬山兴趣不断,难怪你是在深山老林的庵子里寻找尼姑啊。

我回答,否也,在这举国抗疫全民抗疫的特殊时期,山里空气清新,我是寻找健康也。

后话:在山上,女儿和儿子都在群里发消息,说他们都阳了。女儿还说,还是老爸那里安全,只有老爸钢铁意志。之前,岳父和妻子阳了。四天后,这篇游记完稿,我也阳两天了,就地隔离了一天。好在症状不严重,只是全身无力,口中无味,但饭量不减。据说,是身上的白细胞与病毒在战斗,就产生了白色的唾液和舌苔,致口中无味和喉咙不舒服。现在,又有力气了,相信另外一些症状很快也会烟消云散。

嘿嘿,我在深山老林里,还真的找到了健康呀。

二零二二年十二月二十日于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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