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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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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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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鹤的女孩

起飞的纸鹤,从波光闪烁的湖面,展翅东南,无垠的湿地芦苇,把纸鹤建筑高高的托举,矗立青云。这是射阳湿地自然保护区内,丹顶鹤主题馆的外观。吸入眼眸的画面,有一份独有的美,这是寓意着南归的丹顶鹤吗?

今天此行,因多年前《一个真实的故事》一首歌,被感动着,牵引着。只为看看,安眠在芦苇坡上,那位驾鹤的女孩。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时光更迭,岁月变迁,她默默的伫立在湿地中央,在朝晖映照下,释放出耀眼的光芒,望着南归北上迁徙的候鸟,只为丹顶鹤情有独钟。

我不禁又打开音乐,想起那首曾经打动过我的歌。

……

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


走过这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再也没来过……


醉人的旋律,心碎的歌声,这么多年过去,今天听来,依然被触动。


秋光里,迁徙的丹顶鹤群,还不曾到来。苍茫的湿地滩涂,摇曳着生命的灵动。蒹葭尽享清欢,野花抛开媚眼,满河的野鸭豪横,放纵,旁若无人的发出粗犷的浪笑声,小鸟展开嘹亮的歌喉,在枝头尽情欢唱。逶迤的小路,像跳动的脉搏,贯穿在芦苇丛的心脏中。


今天,我要踩着她——徐秀娟的脚印,重走她曾经走过的路。看看湿地,看看丹顶鹤,看看鸟类珍禽,看看她工作、生活过的地方。


二十岁的花季,正是在父母膝下撒娇,在花前月下享受美好的爱情。而她离开了父母,带着三个丹顶鹤的蛋,像顶天立地的汉子,千里迢迢从扎龙独自来到射阳,挑起了自然保护区孵化和救助丹顶鹤的担子。

土坯房,茅草屋,是她的栖身之所。简单的老物件,几件旧衣物,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天苍苍,白云相伴,野茫茫,候鸟相随。风起的日子,萧萧夜风,掠过窗户,发出病痛般的呻吟声,沙沙作响的芦苇荡,像厮杀的千军万马,即便男人也会不寒而栗。而她,一个小女孩,独自居住在这里,顶着烈日,冒着严寒,不畏艰辛,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丹顶鹤身上,那份忘我的工作,似乎没有胆怯,无论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坚持。

她给自己规划一个宏伟蓝图,希望有朝一日,用自己的技术,建成一个不再迁徙的鹤场 。下决心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把这辈子都献给鹤场,不要舒适,不要家庭,不要她应得的一切,甚至命也不要了。为了干成一番事业,可以一无所有,可以舍生忘死。

虽说她是零时工,但她努力学习,为了筹够去大学学习专业知识的费用,甚至不惜去医院卖血。她孵化出的丹顶鹤,成活率达百分百。在工作短短几年里,写下了很多有价值的笔记和诗篇,以及极具影响力的论文,给自然保护事业留下了一笔珍贵的财富。

那年,也是这个秋天,一只受伤的白天鹅,飘落在保护区的小河中,她发现后,难以自控,奋不顾身的跳进小河,冰冷的河水淹没了她柔弱的身体,因极度的疲惫和饥饿,最终还是精疲力尽,而沉入河底。芦苇伤心的哀鸣,白云难过的躁动,盐蒿震惊的涨红了脸。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她悄悄的来,又匆匆的去,无情的河水带走了她的生命,却没带走她的希望,和坚强不屈的精神。

她是鹤的姐姐,是上帝派来拯救生态自然的天使。如今,她完成了历史使命,又化为仙鹤,乘风而去。

她的离去,像晴天霹雳,带给父母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而同是做保护丹顶鹤的父亲懂她,他化悲痛为力量,擦干眼泪,把秀娟的遗体留在了射阳,让她成为生态自然保护事业的榜样。让她的灵魂,随丹顶鹤一起自由的翱翔 ,让她看着射阳鹤场的慢慢崛起而安心。

她的事迹,感动了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也感动了整个世界。她用生命的火花,点亮了射阳这块土地。用热血,把蛮荒的滩涂,变为世界的焦点。为盐城、为中国、为世界自然保护事业,谱写出血的篇章。

鉴于她对自然生态保护事业的卓越贡献,被民政部追认为烈士。

国际国内的一些重要领导人,纷纷为她提笔书写,给与她高度的赞扬和评价。她“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是世界自然保护事业的典范,是为珍禽保护而献身的先驱,她的献身精神,值得全世界人民学习。

今夕,时近金秋,虽不是丹顶鹤群越冬迁徙的季节,但看了徐秀娟曾经的生活过的地方,我心酸了;看了她的事迹,我折服了;看到介绍她,身为驯鹤世家的弟弟,再一次把生命献给了鹤场,我落泪了。

离开时,《一个真实的故事》这首歌,又一次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也回荡在盐城、回荡在中国、回荡在世界的晴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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