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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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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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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不润折枝头

稠密的雨,润物蓬发,绿了春,艳了蕊。而折枝的老树,落在旧伤里,任由春风抚慰,雨露滋润,仍无动于衷,静在枯死中,不得吐绿。来路走得轻手轻脚,归途也如此不声不响。

看了刘若英导演的《后来的我们》,瞬间把我带到曾经的那个年代,心一软,鼻一酸,泪水哗然。这是怎么啦?

“愁云淡淡雨萧萧,暮暮复朝朝”,雨下了千年,也被一朝朝文人写了千年,便写成了愁。我在这阴雨天,也暗淡了心情,似黛玉般多愁善感起来。

童年少年,充满美好和梦想。婴儿肥不是胖,青年壮年,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无力。九曲十八弯,每一弯都流出了一条,汗与泪组成的河,黄河一样长,长江一样深,大海一样宽。

年轻时,有些用生命都想去维护的情和爱,经历多少年风风雨雨,聚散离合,到后来却成了不值一提,共吃瓜人笑谈的话题,拱火的人泄了锐气,填柴的人也撤了力度。

当回过神来,那日与你针锋相对的人,忽然有一天倒在病榻上,整日呆若木鸡,过往的一切吵吵闹闹,都变得微不足道,恩怨情仇在此刻也一笔勾销,不想君心似我心,只愿生命长久时。

幸福不是故事,苦难才是真情,才能讲得感人肺腑。那些年的旧事不想再重提,历尽的沧桑,也绝没有写诗撰文那么简单容易。那些都是用钻刀,一刀一刀刻在骨子里的痛,翻一次,就被剐一下,流血不止。

一声惊雷,就会击碎所有的安逸,借雨水冲净四液的血,强撑着背脊,抬起头,滚烫的烙铁烙在心上,也渐渐烘干了湿淋淋的灵魂,在疼痛中慢慢伤愈。

有的人,一不介意就擦肩了;有的缘,一不留神就错过了;有的爱,一不小心就丢失了。留下的只有埋怨,遗憾,后悔,以及心伤。

错过都已远离,丢了的都已入土,一切都该因流水般的岁月而化解,曾经郁结于心的爱恨情仇,任由云淡风轻。

写到这里,一定会有人说我是无病呻吟,可我只会以上苍的姿态,偶然下一场这样的雨,作为被触碰到故往的回忆祭奠,其他却无能为力,我不会让时间倒流,也改变不了命运。

我老了,没有未来,未来不再可期,未来是病榻、是死亡、是入土。已倒下的,痴了的,故去的,不都是我们的前兆和索引?世间最留不住的就是躯壳,百年后,世界还在,而我们的肉身,一步步走上来世的不归之途。

我喜欢把自己包装得完美无缺,以美丽优雅示人。于我而言,即便此生有再多缺憾,只潜心在文字世界里,即便再苦再累,也会笑看沧海,淡说世事。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好雨知时节,”春雨再好,也只作为诗文的意境,育发不出枯折枝的嫩绿。白发的老者,即便精神俱佳,也回不到少年时。

多一份理性,多一份感恩,多一份善良,多一份修为,珍惜当下,过好每一天,让未来的那一天,来得更从容和淡定。

上苍给了我颗粒无收的命运,我要用才华使灵魂五谷丰登。在夕照下,享受那份无限的瞬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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