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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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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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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生活,不凡的奇迹 ——我与《平凡的世界》

为了这瞬间的辉煌/你忍耐了多少暗淡无光的岁月/为了这刹那的怒放/你潜伏在多少寒风凛冽的冬日/哦,生命/没有什么力量能扼杀你顽强的斗志/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你前行的脚步。未来的某个时刻,某个地点/你会走向死亡/然而,死亡的只是肉体/精神终将永存/生命之光终将蓬勃绽放。

我在自己的诗歌作品《生命颂——读》中这样写到。

我生长于一个小村庄,那里只有长长的山沟、贫瘠的黄土地和光秃秃的小山。我的童年生活很辛酸,几乎每天都要受别人的欺凌,经常在家人面前哭得泣不成声。但是拳打脚踢始终没有打垮我好学上进的精神,也始终未能踢断我刚强不屈的骨气。读完高中一年级后,我不得不辍学打工。但骨子里热爱学习的我,在闲余时间依然手不释卷。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别人的引荐下我去一所乡村小学任代课教师,并在初中班主任的指引下走上了漫长的自学之路。在攻读汉语言文学专业专科时,从小热爱文学的我便与路遥的代表作《平凡的世界》结缘了。

他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他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他是一个气势磅礴的人。但他是夸父,倒在干渴的路上。他的文学就像火一样燃出炙人的灿烂的光焰。贾平凹如是评价路遥。

路遥《平凡的世界》第一部以1975年到1978年为时代背景,描写孙少安小学毕业后因贫穷不能升学而回村务农,在土地上艰苦劳作而不得温饱;描写孙少平忍饥受辱,在县城高中读书,毕业后又回乡教书,过着清淡贫苦的日子。第二部以1979年至1981年为时代背景,描写孙少安带领村民承包土地,自己又承包了砖窑,使生活有所好转;描写孙少平在县里流浪打工,受尽艰苦磨炼。第三部以1982年至1985年为时代背景,描写孙少安走出困境扩大砖窑生产,成为县上有名的农民企业家,并捐助资金建学校;描写孙少平进煤矿,成为一名煤矿工人。

《平凡的世界》在展示普通小人物艰难生存境遇的同时,极力书写了他们克服重重困难的美好心灵与坚韧不拔的奋斗精神。作品中的主人公孙少安、孙少平是挣扎在贫困线上的青年人,但他们自强不息,依靠自己的顽强毅力与命运抗争,追求自我的道德完善。其中,孙少安是立足于乡土矢志改变命运的奋斗者;而孙少平是拥有现代文明知识、渴望融入城市的“出走者”。他们的故事构成了中国社会普通人人生奋斗的两极经验。

“人生就是永不休止的奋斗!只有选定目标并在奋斗中感到自己的努力没有虚掷,这样的生活才是充实的,精神也会永远年轻!” 《平凡的世界》以一幕幕催人泪下的苦难所展现出的人物的顽强坚韧的品格告诉人们:在拼搏中的追求,不单单是结果,还有奋斗的历程。也正如史铁生所说的:“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

是啊,我们如此平凡,却又不甘平凡。正是不甘平凡的我们,在平凡的生活中,创造了不凡的奇迹。

我担任乡村代课教师时的月薪只有200元。收入微薄、生活贫寒,有人说我不识时务,有人说我“铜里不去,铁里不来”。这一切,我只能咽在心里。自始至终,孙少安的身影在我心头萦绕,孙少平的精神在我周身涌流,我的枕边书——《平凡的世界》与我不离不弃。我一边担任繁重的教学工作,一边苦读汉语言文学专业书籍,从专科到本科,历时六年。获得汉语言文学专业专科和本科学历后,在《平凡的世界》、孙少安和孙少平的精神鼓励下,我又坚定地走上了考研之路。不管严寒酷暑,无论春夏秋冬,或者在黎明的微光里,或者在昏暗的油灯下,我一本本啃考研英语,一本本研读文学和哲学书籍,长达五载,最终踏入了高等学府研究生院的大门。

假如没有受到《平凡的世界》的启发,假如没有孙少安和孙少平精神的鼓励,我可能还蹲在那两亩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我可能还在餐馆手忙脚乱地收碗、洗盘子,还在废旧轮胎厂拼尽全力码轮胎,还在推着自行车奔走于乡村叫卖袜子,还在开着三轮拖拉机倒腾蔬菜,还在建筑工地上冒着飞扬的尘土打扫卫生、忍着指腹疼痛搬运装满混凝土的大铁盘子。

假如我没有参加自学考试,假如国家没有出台公费研究生政策,我还在棉籽厂为机器所逼而背着麻袋飞跑,我还在蹬着三轮车为别人转运水果,还在大街上举着“家政服务”的牌子揽工,还在化粪池建造厂粘接一层又一层化粪材料,还在骑着单车走街串巷投递报纸,还在拿着刷子东一家西一户地粉刷房子,还在代课教师岗位上承担繁重的教学任务、赚取廉价的劳动报酬。

十四个春夏秋冬/扎根于大山深处/在三尺讲台上辛勤耕耘/只为开出绚丽的花朵/只为结出丰硕的果实。十二载风雨征程/埋头于文学之间/在自学的道路上执着苦读/只为心中的那一个梦想/只为头顶的那一片天空。终于有一天,我获得了哲学硕士学位;终于有一日,我成为了在编公办教师。这些,都与《平凡的世界》有密切的关系。

虽然如此,不甘平庸的我依然脚踏实地,在诗歌的田地里笔耕不辍,在电影的世界里踌躇满志,遥望远方那片碧蓝而清澈的天空。

平凡的生活,不凡的奇迹,这就是我与《平凡的世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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