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义华：表白

       
       从见到她开始，我体味了男人对女人的倾慕感觉。是她开启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吸引。
    有一天，我们学校新来了一位英语老师，她婀娜多姿，温婉贤淑，皮肤白皙，脸颊还挂一对甜蜜的酒窝，就是那酒窝深深地触动了一个男人对于女性的原始吸引。当她步入教室的那一瞬间开始，我的大脑就蒙了，全身血液沸腾，我第一次向一个女人敞开心扉，体验了啥叫心花怒放。来自心海的消息——我已爱上了她。她每次来上课，我就完全忘却了她是我的老师，沉浸在我与她的甜蜜中。完成不知她在台上讲的什么，我多少次走神，拉着同桌女孩子的手不停地亲，搞得同桌以及周围的同学都非常诧异地看着我，以为我犯什么病了？
    情窦初开，那种感觉犹如排山倒海般不停地向我袭来，我实在按捺不住，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一般，我一定要告诉她，我对她的感觉，对她的爱。无人能懂，她也不知晓。
    多少个夜晚，我辗转反侧，悄悄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多少个深夜，我牺牲与同学们出去玩的机会，却偷偷潜到她的窗下，偷看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我实在受不了了，一定要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是她学生，当这些话说给她听的时候，我知道这一切都会令我难堪，学生应以学业为重，仅仅还是个中学生，不好好学习，就胡思乱想这些不该这个年龄想的东西。
    爱一个人有罪吗？我反复问自己，即便她是我老师，她比我大很多。我知道爱无罪，与其他一切都无关。但是爱的存在与现实很多相关，我哑然，但是，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于是，我鼓起勇气，一定要告诉她，即便这种结果我早就料到。
    不吐不快，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蛙声此起彼伏为我加油，星星为我点亮行程。我不带着一点声响，非常娴熟地来到她的窗下，我想，直接对着她喊：某某老师！我爱你！不合适，来回思索中，见旁边有一块砖头，于是，灵机一动，有了，拿过来，写上：“我爱你！爱你一万年！”使尽全身力气，就砸了进去，撒腿就跑。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听到窗子玻璃清脆的破裂声，我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了。我很想飞，有多远都不会累。轻飘飘的感觉，我喜欢这种感觉，酸酸的感觉，像柠檬搅拌著蜜糖滋味。那一夜，我睡得非常香甜，梦中与她牵手相约在世外桃源，海市辰楼。
    第二天，全校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校长头上缠着雪白的绷带，同学们都交头接耳议论校长怎么了？我扫了一眼校长后，立即将目光转向我心爱的英语老师，她与其他老师站在校长后面，依然泛着甜蜜的微笑，浅浅的酒窝带着几分微微的醉意。我以为她在看我，我死死地盯着她，她的目光却未朝向我，我以为她知道了我的爱意表达，多么渴望凝眸相望不转睛的动情时刻。第一次流下眼泪，第一次没有人安慰，那不曾有过的感觉。
    广播体操完毕后，缠着绷带的校长操着夹生的方言普通话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刚刚上班不到一个月的门卫钱桂泽被开除了，没听校长说明为啥开除门卫。学生们都习以为常了，校长经常开除门卫，因为那个岗位是临时工。

    嗨！我才想起，忘记在砖头上刻自己的名字了。（作者：娄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