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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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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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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现在的自己

弹指间,已是人间五六月,时间快得不想承认虚度的感觉。这样的城市里,每天都像打仗一样,人人都在阳光下奔跑,手忙脚乱得想要安身立命,也许是真的走过了青春年少,有时总想躲开杯盏觥筹的名利场,去过着小葱拌豆腐般的余生。偶尔还会羡慕着年轻飞扬的校园,做一场远离喧嚣的白日梦,然后一觉醒来,有喜欢的人,有期待的梦想,眼前的世界,真好。

反思,好像是岁月的标配,尤其是和一些故友久别重逢后,那些不耐后首的曾经,只剩下言不由衷的浅淡记忆,几经辗转,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有了各自的符号和故事。谁会想到,多年前漫不经心的选择会对现在的自己产生那么重要的影响。回了老家结婚生子的如今却有些遗憾当初的选择,早就同床异梦的终于还是离婚收场,辛苦折腾数年事业却还是原地踏步,背负了亲友债的在朋友圈不知所踪了,听起来生活还真是一地狼狈。只是,在世间苦渡的各种劫难里,我们依然看到若有似无的光芒在慢慢绽放。经历了手术的朋友天南地北到处走,还去登了珠峰;感情余额不足的朋友转而读了MBA还准备读博;事业未见起 色 的仍乐观地坚信早晚会有收获……鸡飞狗跳的人生,谁又能未卜先知?每个人都在努力,去靠近自己想要的生活。

27层楼的高度,满目的深蓝极为养眼,扑面而来的海风,跟醉了一样。年少的时候总觉得看遍繁芳华才是好的,现在觉得,无所谓去哪里,到过多少地方,安心落意才是最好的。旅行,想来是从传说中的2012年开始的,就像修行时忽然醍醐灌顶,发现以前的自己只是坐井观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转圈,两点一线的工作,没有味道的生活,以为世界就是这样的,殊不知温水煮青蛙,思想麻木得都快和这个世界成陌路了,都忘了人生是有可选项的。所幸,还有重新再来的勇气,旅行便成了一种爱好和习惯,延续至今。也因此,身边老是有朋友调侃说我好像看淡世事一样,其实,哪是看淡了,而是明白了为自己为活。

穿过青石绿道,便是友人相约的公园下午茶之所,树荫环绕处,群鱼戏水忙,一尊白佛端坐在青石水岸,真是一方风雅。在这样的环境里,时间想快都不行。两个不再年轻的女人,有着许多相似的爱好和经历,浅识几年如今因为工作连接一聊如故,这种感觉真好。环境对一个人有多重要,都是这些年才懂的,直到现在,我都认为30岁之前自己活得太乖了,走进而立之年,因为觉得一眼可以看到自己10年后的样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祼辞,很多人和事都划上了一个句号。不跟过去做一个告别,怎么能走进新的轨道。迷茫过,困顿过,几经辗转,才终于有点醒悟,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开始懂得取舍和珍惜。

年少的时候,总觉得一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现在24小时恨不能掰成365天。时光流转,无处不欢,阳台上的茉莉花开了一波又一波,噌噌伸枝长叶的月季居然也来绽放,两朵茉莉花落进水杯里,满口芳香。从小看着妈妈在院子里种的青小菜花果,就像宝藏一样四季都有惊喜,如今,自己也迫不及待地在狭小阳台上养花种菜,从嫩芽枯枝到花开半夏,希望遍地,总有芳菲。内心憧憬的一直都不是豪宅宝马,而是找个宜居的地方落脚,有一处容身的居所,一方不大的阳台或院子,春夏有花,秋冬有绿,和那个共度余生的人每年去看一次世界,和三两朋友偶尔重逢,这是我最理想岁月老了的模样。 

午后时分,白边昼如夜,一壶茶,就着几部老电影,雷雨天的标配,一把青艾叶煎制成饼,满足了餐后茶点。正所谓,花间有美味,不羡白玉杯。记得新年来临的时候,看了一场心惊肉跳的密室逃脱,全程不敢闭眼,生死面前,何谈人性善恶。连真诚都是奢侈品的今天 ,我们一生,都在做人性选择题,无谓对错,只有选择。于是,朋友圈里我留下那么一句话,懵懂多年方会勇敢,此去经年,比起十年前,我喜欢现在的自己。

浴兰时节,白天空气烫手,晚上找个静谧的角落吹着风发会呆,时间跟打了个盹儿似的,朦胧的灯光下颇适合窃窃私语。二三岁的娃娃撒欢儿地跑过来坐我旁边,一边拍手一边开心地对我说:很好。嗯,清风自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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