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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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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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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将中秋

每到中秋夜,人们总会想起看看天上那一轮明月,理想的是皓月皎皎,冰轮高悬,可以吟风弄月。要是天光朦胧,或者微风细雨,加上远在异乡,则不免意兴阑珊。但更多的是境由心造,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中秋吧。

快到中秋节了,我徘徊月下。来现在住的地方多年了,但一直忙于工作,心理上还没有和它真正亲近过,就如新妇初嫁,夫婿冷落,哀怨难诉。从平时的阅读中知道,此地也是历史悠久,人文荟萃,有几条主要街道也是以历史上杰出人物的名字命名的。我每到一个地方,都比较留意此地的人文典故。有一次单位组织去宁波,于统一安排之外,我独自打的去了天一阁。可惜是晚上,关门了,只能在围墙外站了一会,看了看灰暗的夜色笼罩下的天一阁。又去了宁波的老外滩,沿江边散步,临街建筑大部分是酒吧。虽然没看到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景观,但我也没觉得有多少遗憾,因为这些都只能寄寓于精神了,天一阁和老外滩已不是它本来的样子了。此时此刻,遥想在同一轮月光下,在这块土地上,归有光文思泉涌,魏良辅昆腔度曲,顾炎武忧国忧民,朱柏庐灯下教子,范成大挑灯夜读......把这里作为下半辈子为稻粱谋的地方,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月是故乡明,寄托的更多是思乡之情。故乡的天空空旷高远,空气纯净,月儿确实更明净些。国人对故乡的感情比别的民族更深沉,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叶落归根,至今还让多少人念兹在兹,为之奋斗!开平人即使身在南洋,也要在家乡矗立一座雕楼。徽州人四处奔波,也要在家乡建起高大的宗祠。洪桐大槐树下,多少炎黄子孙到这里寻根祭祖。每当这个时候,“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等名句总要被人拿出来吟哦一番。

我喜欢朗朗星月下的人们,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让身体和心灵都小憩一下,在农家小院,在小街尽头,人们围桌而座,侃侃而谈。在月色下,缓缓的抬起头,凝望素白的圆月,沐浴如乳的月光,此时的笑容比白天舒展,脾气比白天柔和,能使不美的变美,美的更美。月下而有酒,那最好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此时遇到李白,我要告诉他,今人可登月,无须水中捞!

月是羞怯的,她不会与城市的霓虹争艳。秋天,月亮穿过一片桔色的云翳,羞怯的将若有若无的银光轻轻的铺洒在淡远的夜幕,近处的树高高低低,树隙透出轻柔的光眼。轻风过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林边池塘中,波光微动,月儿轻摇,一如少女对镜梳妆,柳枝轻拂,仿佛青丝,那没来由的忧愁,该向谁倾诉!

窗前,月光流泻,远处蛙鸣彼伏此起,蟋蟀婉转和鸣,我常盯着一轮明月出神,想那寂寞嫦娥舞广袖,欣赏她的只有玉兔吗?为求长生甘寂寞,现在是否有些后悔了呢?我要是有那崂山道士的法术,真该邀嫦娥一舞。为消永暑,为解千愁!

月是诗人最好的朋友,在诗人笔下,清风明月,信手拈来都是诗。“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而在我这样的庸人眼里,这时的月光也颇有趣味,看到月下丽人款款而行,让我想起西方油画中的女神,仿佛沐浴着圣辉。

写到这里,觉得有点为赋新辞强说月的味道。然而,我自有我的喜欢,因喜欢而总想与人分享,独乐月不如众乐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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