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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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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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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落雪的思念

2017年的年初,黑龙江北方的雪很厚重。一月份的夜晚,天空已经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了。你对我说,今天不用复习,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那是我初中的最后学期,为了考上我梦寐以求的那所高中,我默默努力了很久。你看到天上下雪了,于是拉着我出了门。过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我其实一直一直都记得那天。我穿了一双新买的雪地靴,把自己穿得厚厚的。

你拉着我去了那家新开的面馆,我不饿,却想尝尝“猫儿面”。你点了一碗番茄味的,然后发现并不好吃。

街上的人很少,但是灯却很亮。刚出了餐馆,就看见新堆成的雪人站在路边,当时我们照相了吗?我有些不记得了,但是那个雪人的样子呆呆的,很可爱。

我们就这样慢慢地往前走,走到了市政大楼前面的广场上。刚落下的雪花覆盖了花坛和地面,在灯光辐射不到的地方都是很暗很暗的。我们抓起地上的雪就打起了雪仗,身上都是雪,之后干脆躺在地上,任由雪花直接落在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会让人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你指着天空说:“今天没有星星。”

我记得我还问你,如果我真的考到市里的那所高中,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忘记了你给我的答案到底是什么,但那一天真的没有星星。

回家的时候路过大商场,你还给我五块钱让我去买了一串糖葫芦,一串糖葫芦是四元,找回的那一块钱是枚沉甸甸的钢镚。

这段前前后后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让我记了五年多的时间,未来也还会一直记得。其实我并不怀念什么,也不怀念那个15岁的自己,只是偶尔想起那个中考前短暂的时光原来曾有那么一个人陪着我度过。

因为从那之后啊,我们就几乎再也没单独出去过了,你的身边总是站着另一个人,或者我们周围总会有一群人,却不再有单独的你和我了。

高中黑暗的三年时间让我很懊悔,那成为了我一生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心理阴影。高中给予我的创伤我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忘记,也许十年、也许三十年、也许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我并不懂心理学,但还是慢慢地在头脑中有意无意地将这三年的记忆隐去了,甚至不愿再提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成功了,我考入了那所我最喜欢的高中;但从另一方面而言,我的性格被这三年的时间磨砺了,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年,也就是现在,当我回想起那个拼了命想去市重点的五年前的自己,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波动了。一个看似成功的选择,这代价竟是我心底最难以被修复的裂缝。

这些是我的心里话,但却不是全部。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但这是我真正想说的。

我最艰难的三年时间,就像是个秘密,被永远的冷风吹走了。我和朋友说过,和老师说过,也和你说过,但我说出来的部分可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也就无关痛痒。

终究是学习上的,毕竟现在我还是要继续做学生、未来也是。

对你,我还是会偶尔想念,也会时常嫌弃。我甚至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能和你待在一起多久,但我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还是能牵着我的手走进那个下着雪的外面、和我一起躺在雪地里、然后指着天空说:

“今天没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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