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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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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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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美是童年

暑期到了,工地上又来了一批孩子。他们仨俩一伙在院落子里尽情地禧戏玩耍,看上去是那样的开心,那样的无忧无虑,真让人羡慕。工地生活是十分枯燥的,这里没有供他们玩耍的玩具,他们举着扫把操着拖布相互追逐。孩子们来到这里,是与长期在外施工的爸爸妈妈相聚。也许只有在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感受到与亲人相聚的那份温馨和自在。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秋天,我放暑假时的一桩往事。父亲当时在一个水利工程上任施工队长,虽离家不是很远,但却很少有时间回家。我很想见到爸爸,于是我独自一人来到了父亲的工地。见到许许多多的人在工地上抬石头,并没有见到爸爸。几位民工热情地问这问那,我很快与他们熟悉了起来。等见到父亲已是天色很晚。原来父亲清早就回了家,只是我们各自走的山路不同,没能走在一起。父亲回到家中得知我独自一人来了工地非常着急,顾不上在家吃上饭就急速返回工地。当父亲见到我时是既惊奇又高兴,几十里的山路,我是如何找到的。我可全然没有想这么多。此时我与另外一名来工地的小伙伴已经成了好朋友,在一堆砖跺旁起玩起了“碰碰倒”。后来得知,那个小伙伴的爸爸是水利工程的总指挥长,他的家在省城。他略比我要大一些,有时候显示出城里孩子的自负。从此,我有意疏远他,不再和他一起玩。父亲知道后批评了我。这件事对我感触很深。几十年过去了至今记忆犹新。其实,我们之间发生过一件趣事。星期天,指挥部会餐吃饺子,他趁我没注意,在我的碗里放了很多辣椒,当我吃着红彤彤的饺子,辛辣难耐时,就认定是他在作祟。第二天早上吃面条,我事先在他的碗里放了好多盐,他刚吃一口,发现咸得不行,就顺手把一碗面条倒进了垃圾桶里。此时,他的爸爸不分清红皂白就给了他一耳光,认为他不喜欢吃面条,也不能随意倒掉,这分明是在浪费。小伙伴哭着跑出了食堂,心里十分委曲,只有我心里明白,是我在他的面条里倒了鬼。当天下午,小伙伴就被送回了省城。从此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凭心而论我是内疚的。

由于父亲工作很忙,他没有亲自送我回家。他让我坐在手推车上,推着我走了很远,然后,我独自一人回家。

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在放学的路上,我遇见了正在修水利工程的于伯伯和几位年轻的叔叔,他们身系安全绳,在陡壁的山崖上打眼放炮,看上去多么危险。我站在路边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等他们从山崖上下来,我问他们,在这么高的山崖上施工,你们不害怕吗?其中的一位叔叔脱口而出,回答:大搞农业基本建设,兴修水利,是件利在当代,造福千秋的大好事,害怕危险和吃苦耐劳那还得行。听了这话,我为这位叔叔的勇敢所感动。后来,我把这件事写成了作文,在班上的作文评比中得到了老师的表扬。于伯伯和叔叔们的行为,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一次我到代销店打了两斤煤油,一斤煤油四角钱,我给了营业员一元钱,她却找零给了我四角钱,在回家的路上,我发现营业员阿姨找错了钱,于是,我返回十多里路,把钱送了回去。虽然只是两角钱,可营业员阿姨却把这件事靠诉了我父亲。爸爸虽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摸了摸我的头。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这么做。

也许,此生与工程建设有缘,长大后参军到部队,兵种就是铁道兵。当兵前,接兵的首长告诉我,铁道兵很艰苦,常年修铁路。希望我做好吃苦耐劳的思想准备。我没有正面回答首长的问题。毅然决然参军到了部队。说实话,铁道兵的工作环境的确很苦,我在施工连队工作了两年多的时间,虽然自已从事的是文秘工作,但目睹了战友们的艰苦劳作,也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工作和学习,使我成长进步较快,与同期入伍的战友比较,我是十分幸运的,后来入了党提了干,走上领导岗位。所有这些,都与自已的不断努力和同事们的关心与支持分不开。但有一点是必须肯定的,少年时受父亲的影响,是他执着的人生追求和信念感染了我。父亲当年送我离开工地的那一刻,就奠定了我的人生信念,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要以父亲为榜样,向他学习,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看着眼前这些如此可爱的孩子们,我深为自己的童年而庆幸。虽然我们的童年时代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但就是那个艰苦的年代,磨砺出人生战胜艰难困苦的顽强意志。童年一去不复返。人到中年,经过了太多的人生履历,然而童年旧事仍挥之不去,童年的记忆永远是一缕割舍不下的情愫。童年的丰富多彩才是记忆泽国里那一汪清泉。人生最美是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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