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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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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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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饺子及其它

好几年没有与家人在一起过年了,过年的那份浓郁年味好像少了许多。但是今年的春节,又让我重新感受到了过年的喜庆,以及与家人团聚,共渡新春的那种快慰。虽然,年已经过完了,可至今让我久久不能淡去的还是那年夜吃饺子的情景。那是老人对子女的不尽关爱,是家人相互的美好祝福,是亲情的无限挥洒。

除夕这天,岳母早早就起床,我知道这是老人一年当中最重要也是最忙碌的一天。她首先准备的是年夜饭,虽然很多东西自小年(腊月二十三)就开始着手了,但要让丰盛的年夜饭呈现在大家面前,却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我几次提出帮把手,却都被岳母谢拒了。她说:你在外面辛苦一年了,回来过个年不容易,你就歇着吧。

下午三点多钟,满桌丰盛的年饭摆在我们面前。全家人好不欢喜。禁酒数月的岳父提出要喝上几杯,此时也没有人劝阻。只是岳母在一旁提醒少喝酒。老人和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言语,顿时屋子热闹起来。而我此时却没有太多的语言,两位老人不停地向我碗里让菜。不知是几年没有回家过年的原因,还是自己在工地上过了好几个年,一时间被浓浓的亲情笼罩而不知所措,很不自然。喝了几杯酒,就觉着有点头晕目眩。其实平时我还是胜些酒力的。

吃过年饭,我索性躺在床上睡了一会。等我醒来,岳母和妻子已经包好了很多饺子。我知道这是守岁迎新时必须要吃的。女儿走过来与我耳语了几句,我知道她是要告诉我,饺子里面有文章。

包饺子首先是调拌饺子馅。饺子馅有荤有素,有的地方是严格区别的,但更多的是荤素搭配。年三十包的饺子,要足够三十晚上和初一早上全家食用的。除夕夜的饺子馅一般是荤素料相配合,用猪肉或羊肉,切成小肉丁,加调味料腌好,然后把各种菜嫩叶用刀剁成粗粒,挤去部分水分,加人肉馅和调味料调拌而成。在制馅的过程中,最讲究的是剁馅,就是用刀细剁蔬菜的工序。剁菜时,刀与案板撞击,发出锉锉有力的“嘭嘭”声,由于用力大小在不断地变化,这声音便发出了富有韵律感的强弱节奏变化,像特别优美的乐曲,传到四邻八居。人们都希望自己家的剁菜声音是最响的,也是时间最长的。肉加菜调馅,谐音“有财”,剁馅声最响且时间要长,美其意曰“长久有余财”。剁菜的时间越长,说明包的饺子就多,象征着日子红火富有。

我知道,岳母每年包的年夜饺子,种类很多,就是饺子馅也得有六七种:首先是芹菜馅—即勤财之意 故为勤财饺; 其次是韭菜馅—即久财之意 故为久财饺;再次是白菜馅—即百财之意 ,故为百财饺;四是香菇馅—即鼓财之意, 故为鼓财饺;还有肉菜馅—即有财之意 ,故为有财饺;牛肉馅—即牛财之意 ,故为牛财饺;羊肉馅—即洋财之意 ,故为洋财饺;大枣馅—即招财之意, 故为招财饺; 野菜馅—即野财之意, 故为野财饺;甜馅—即添财之意, 故为添财饺。老人要倾其所能,把可口美食和美好的祝福送给儿女们。

其实,饺子中薀藏着丰富的文化。

伴随着春节联欢晚会,在其乐融融中,很快到迎新的时候。热腾腾的饺子端了上来。其实,刚才女儿要告诉我的是饺子里分别包了钱和糖。这是北方的传统文化: 第一是钱,吃到了包有钱的饺子,意味着新的一年能求财到手。第二是糖,吃到包有糖的饺子,来年甜甜蜜蜜。于是,大家展开了吃的攻势。很快就有了结果 ,钱和糖的饺子分别花落人家。他们各自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只是没有吃到“彩饺”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惆怅。好在我是钱糖均获,女儿拉住我的手,得意的不得了。唯有上小学的内侄,好像不太理会这些,草草吃了几个饺子又昏昏入睡了。

过春节给人印象,最重要的是三十晚上吃饺子。 因为饺子第一有声音。年三十这天千家万户都要剁肉,很热闹;饺子有形状,饺子像元宝,所以这比较吉祥;不管是穷的还是富的都吃饺子,你有钱你吃肉馅饺子,我没钱我吃素馅饺子,可是包起来大家都一样,在饺子面前大家都是人人平等;吃饺子很有趣味,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谁吃了饺子里放的一个小钱和糖果,谁就一年财运亨通,吉祥如意。好不让人兴高采烈。信手写下这些文字,祝您和您的家人阖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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