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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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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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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儿女永远的温暖

母亲去世后,我一直想写点纪念性的文章,记录下和母亲一起的点点滴滴。可惜,因为心里一想起就思绪大乱,陷入悲伤中,所以一直没有写,一直逃避着不想去回忆。今天生日,儿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作为儿子,当别人祝福生日的时候,自己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以前自己生日的时候,总是在晚上陪母亲说说话,买点零食水果,现在,就只有怀念了。

我的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有上过一天学。据老家人说母亲的娘家以前很有钱,有很多地,至于为什么没有叫女儿上学,就不得而知了。姥姥在我三四岁的时候见过一次面,现在已经没有印象了。只记得母亲的娘家在河南省民权县龙堂镇。据说西汉末年,王莽追杀刘秀,刘秀来到小镇无处可躲,就躺在了地垄里,正好一户人家赶着牛播种,这时追兵也来了,就在不远处。那牛经过刘秀身旁仿佛有了灵性,双腿直立迈了过去,并用沟边的土掩盖了刘秀,让刘秀度过了危险。后来东汉建立,光武帝自然不忘旧恩,就以此为镇,因为这是刘秀躺过的地方,自然镇的名字叫龙躺岗。叫着叫着就叫成龙堂岗了,再后来就叫龙堂镇了。我曾专门在网上搜索了下民权县和龙堂镇,没有见到有关记载,很是遗憾,因为母亲说的,我想肯定是代代相传的,很有价值。

母亲不识字,但明理,与人相处大度,谦让。这主要得益于母亲爱看戏,能记住好多戏文,每到遇事生气的时候,都用戏里的戏文去开导自己。至今我还记得,小时候家里因为和外人地边纠纷,母亲和邻居吵了一架,过后她竟能自言自语地说出“万里捎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的诗文。这让我以后再看到这首诗的时候,回想起那天母亲念的意思,竟有种亲切的感觉。我小时候想听故事,母亲总给我讲戏文,母亲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善恶总有报吃亏就是福的道理再清楚不过了,常常用《花木兰》《洛阳桥》《陈三两爬堂》等等戏文去教育我们。

河南是戏剧大省,爱戏的人多,母亲的业余生活就是看戏和谈戏。至今我还记得,一盏煤油灯下,母亲让三哥给他读《呼延庆打擂》的情景。那时大哥、二哥都跟父亲到了阜阳,家里只有母亲、三哥和我。我年纪小,三哥那时候四年级,能基本看懂书了,母亲就买来好多唱戏的书,让三哥读给她听,遇到母亲听不懂的,还叫他重读。当然,母亲让三哥读书是有奖励的,有时是个烧饼,有时是块冰棒,三哥读得很积极。

多年以后,我都参加工作了,一次无意中念了一句李白的《清平乐》:“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母亲听后连连点头,让我详细讲了这首诗的出处、背景,一连几次说,第一句写得真好啊,可不是吗,云想衣裳花想容。

如果说我今天喜爱看书,喜欢乱写的真正的引路人,不是有着编剧身份的父亲,而是不识字的母亲。是她让我从小就徜徉在了民间艺术的海洋中,养成了爱看书的习惯。遗憾的是,自己总归是一事无成。

母亲疼自己的孩子,脾气好,从没有打过我们弟兄四个一下,起码从我记事起,从没有动过我一个手指头,也很少吵我们。现在想想,母亲对我们弟兄四个的要求一直都不高,在她的心里,只要我们健康成长就好,以后长大了干什么当什么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使我的童年很快乐,很无拘无束,记忆里总是和母亲一起看戏。

记忆里,母亲总是为我们弟兄四个的吃饭勤奋地干活,据说还带着大哥、二哥到武昌要过饭———虽然才一个月左右吧,但母亲常常讲那时的艰辛。父亲那时每月都往家里寄钱,但很少,母亲为了抚养我们弟兄四个,总是起早贪黑干活,经常体力超支,让她过早地患上了风湿、哮喘等病,后来,又患上了糖尿病。

母亲爱吃甜食,特别爱吃苹果和西瓜,以前没有条件,买不起。后来我们都参加了工作,知道她爱吃甜食,总喜欢买些甜食给她,后来查出有糖尿病后,又不让她吃了。现在最后悔的是,应该早些发现母亲患糖尿病的情况。

母亲在医院的日子是今生最黑暗的日子,特别连续几次病危通知书的下达,让我们在希望绝望的缝隙里来回挣扎,一次次地大喜大悲。最后,当母亲再也不吸收吊针水了,身体因为打吊针肿起来,医生一次次含蓄地说病情,我们终于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互相埋怨着又互相抱头痛哭。

或许是母亲知道我写文章经常熬夜吧,临终前清醒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别太去用功地写,你身子骨弱。

母亲终年七十八岁,一生善良、勤劳、平凡,一生爱着自己的家,爱着自己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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