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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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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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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

眼下,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村周围的山坡上一片片金黄色的油菜花开得郁郁葱葱,犹如给村周披上了一条金色的毯子。

   油菜从冬到春,是家乡山坡上的主旋律作物,是山坡的主宰者,放眼望去都是她的舞台。隆冬时节,家乡山坡上的植物都脱下了满目疮痍的外套,只剩下老练的油菜。尽管叶子发黄、干枯,但她依然把厚实的根块潜入地下,默默无闻地扎入大地深处。

厚实的根块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攒足了劲向下扎,一直扎到大地母亲的腹部,一脉相连,与大地母亲同呼吸共命运,任外面风雪交加,其奈我何?

俗话说:“立夏见三鲜”,这油菜便是其中之一。她似乎也深知她的使命。寒气未消,便探头探脑般从地下钻出来,给大地母亲扮以春天的角色。一株株黑绿色的油菜匍匐生长,首先占领了山坡上的显眼位置。你看上坡上碧绿碧绿的必定是油菜。不久,会开出金黄色的花朵,热热闹闹,那是农人们用汗水描绘的多彩画卷。她经历了寒风、飞雪、干旱、风沙等无数次的侵袭,为立夏前的丰收率先登场,去演绎一场辞旧迎新的精彩大戏。

“瑞雪兆丰年”的话是给小麦听的。可雪后冰雪交融的夜晚,也是油菜最难忍受的时刻。中午刚刚融化的冰雪夜晚又被冻成冰渣。冰渣咬着油菜的躯体,连生命都难保。惊蛰之后,地里睡醒的害虫,为了生计拼命吞噬着油菜娇嫩的身体,好似生死关走了一遭。

油菜花开的季节,早晨那一朵朵油菜花仰着头,煜煜生辉,花和叶片上会挑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晨露,逆光望去,每滴晨露里都藏着一个金色的小太阳,金灿灿的。

油菜的生长过程如人生一样,不经历风雨怎能够见彩虹。她历经磨难,才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大放光彩。鲜嫩的油菜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一两尺高便进入了中年,将一朵朵金子般的花朵开在枝头,在春风吹拂下,翩翩起舞,跳出世间最美的舞蹈。不信,你看成双成对的蝴蝶也赶来入伙,“嗡嗡”的蜜蜂前来伴奏。“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孩子们快步追赶也追不上飞舞的蝴蝶,只可惜飞入油菜花中再也无处寻觅。

一片片油菜花引来游人的采摘与践踏,油菜花深知自己的命运,摇晃着躲闪,终有一些惨遭毒手,令人叹息。

油菜花凋谢后,会结出一串串动人青色明亮的豆荚。尽管无人浇灌,无人施肥,无人拍照,她依然无怨无悔,喝着晨露,就着春风,将果实一天天长大。她的一生似乎秋后种下就只等收获,无需任何管理。

立夏时刻,油菜籽成熟了,农人收获着沉甸甸的希望,把丰收的喜悦写在脸上,刻在心里。不久,便可以品尝到菜籽油的清香,香味会飘出村庄,飘向绿油油的田野。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油菜鲜。站在山坡上,我仿佛看到了一年四季都盛开着金黄色的油菜花,金光闪闪般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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