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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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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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蟋蟀


八月底的一天,我家中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奏着美妙的乐曲,悠扬婉转,着实让我感到新鲜。

这位不请自到的“客人”是一只蟋蟀。在我家卫生间的角落里安营扎寨,独自演奏,“吱吱吱、吱吱……”不时地发出长短不一的乐声。我只闻其声,不见其容,颇有些遗憾。

身居斗室,好久未听到这种声音了,倍感亲切而熟悉。多年没有听到,仿佛失去了大自然的天籁之声。时隔多年,听到此声,我回忆起乡下的日子,在乡下那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在那伴着虫鸣鸟唱的日子,时光匆匆,令人向往。

秋季的夜晚,农作物趋于成熟,到田间地头一走,不是青蛙那“滚瓜、滚瓜……”的叫声,就是蟋蟀那“吱吱吱、吱吱……”的歌声不绝于耳。它们唱响了大地的华美乐章。走近,那声音会因你的脚步声突然中断,一片寂静。不过,你刚刚走过的瞬间,那蛙鸣虫叫声立刻又响了起来。那种乡间动物音乐会常常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让人百听不厌。倘若在回家的夜路上,听着这种声音会让人胆量倍增,惧怕之意跑到九霄云外。

好多年来我也没有弄明白虫鸣声音是何缘故,一说是求偶声,一说是天性,只是道听途说,不过它们大胆而热情的率性倒让我为之一惊。它们也是有灵性的自然物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草木为证,天地可鉴。

在田间劳作,偶有跳来跳去的蟋蟀环顾左右。它们追逐着,打闹着,游戏着。顶着一对摇来晃去的触角,从农作物间飞奔而过,非常敏捷。要想逮住一只,颇费些心思和力气。需将手掌半握住,形成弓形,从它的头部方位猛地向地上一扣,感觉一只毛茸茸乱动的东西就是蟋蟀,再以拇指缓缓夹住,一只活蹦乱跳的蟋蟀收入囊中。把一只只蟋蟀用狗尾草穿起来,系于篮子边,颇似打了一次大胜仗的战利品。

傍晚到家,忙于吃饭、做作业,忽而听到蟋蟀“吱吱吱、吱吱……”一连串的叫声,打开手电筒一照,那根狗尾草早已被“受刑”的蟋蟀咬成几段,而蟋蟀早已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深秋,大白菜裹芯时节,溪水沿着垄沟、菜畦慢慢灌下去,一只只蟋蟀腾空而起,东躲西藏,有的径直扑向你的身体。原来在菜地安家的蟋蟀遭到了“水患”,四处逃窜。它们逃跑时略显狼狈,那叫声也略有变化,“吱吱、吱——”拉起长长的声音,带有一种仓皇和迷茫。

在小学课本上曾经学过有关蟋蟀的文章。讲到蟋蟀建筑巢穴特有讲究,有隐蔽、光滑、透风等优点,对于筑巢从不随遇而安。深秋的夜晚,蟋蟀声声,占据了半壁江山。听着它的叫声,人们似乎感到了亲和、自然。那声音忽高忽低,忽长忽短,有节凑,有韵律,有时窸窸窣窣,有时缠缠绵绵,又像是一群天生的音乐家在演奏。难怪法布尔说蟋蟀是建筑家和音乐家于一身的大师。

蟋蟀俗称蛐蛐,古时也称促织,生性好斗。在人们的挑逗下,它们面对面,虎视眈眈,不时抖动翅膀,发出威胁的叫声,另一只晃动触须,沉着应战。说时迟那时快,两只蟋蟀同时咬住对方,转瞬间它们已腾空翻转……其实在自然界中,动物为了争夺食物、巩固领地、占有雌性,这种惊心动魄的争斗随时上演,这就是自然界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道理。

而今翻墙入室的蟋蟀,我虽然没有目睹其芳容,闻其声足以令我欣慰。是它的叫声让我想起乡下的日子,想起年少时的点点滴滴。说句实话,能够这么近距离欣赏它美妙的歌声,实属意外。我在卫生间巡视良久,始终没有见到它的影子,我的脚步声一响,它的叫声戛然而止。我静下脚步,它的乐声又响起,这样与我捉着迷藏,玩着心跳。

一早一晚,一天两天……心中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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