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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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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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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的雨


立冬节气过去十几天了,小雪节气撵着就来了,可是雪未登场,一场雨却赶来凑热闹。

或许是今年最后一场降雨的谢幕,不大不小,淅淅沥沥,整整下了一天一夜,依依不舍的样子。

雨,是大自然的一种精灵,是冷暖空气生下的娇儿。来的及时滋润大地,万物解渴;来不逢时,泛滥成灾,房倒屋塌。冬雨却有它的个性,来不携风,去不夹雹,更无雷闪之幌。它轻柔、温顺、灵巧,来无声、去无踪,驱散阴霾,缓解旱情。

夏季的雨夹着狂风闪电,“哗哗”做响,让人彻夜难眠;而昨夜的雨,安安静静,安安稳稳,让我睡得很香。看来冬雨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和破坏力,它有一种柔情似水的亲和力。

因为冬雨亲切,自然就有赏雨的人,我就喜欢在雨中、雨后散步。

冬雨过后的冬青,泛着油光的枝叶发亮、纯洁、明静,喜迎美好的一天。路边的野菊花红得更艳,白得更纯,粉得更鲜。远处的格桑花兀自摇摆,向路人招手致意。五颜六色的花朵顶着透明的雨滴,兴高采烈地列着队。

硕大的法桐树在冬雨的呵护下,片片心形的阔叶“簌簌”地落在湿漉漉的地上。斜着的、躺着的、趴着的……形态各异,一地金黄,是根的留恋,还是树的不挽留?我一时没有了答案。

我正在思索着,一片落叶砸在我的头上,那样轻盈、乖巧、无声,又不缺乏一些新鲜的雨滴。取下落叶,叶脉上彰显出它曾经的苍老。有几处不规则虫蚀的痕迹,参差不齐,边缘还残缺了一角。落叶经历了何种灾难、何种痛苦、何种抗衡?我不得而知。

雨后空气清新,天空瓦蓝瓦蓝的,如洗过的一样。我喜欢在雨地上静静地行走。前方一块麦地里,湿漉漉的麦苗顶着单薄的尖叶努力地昂着头,像感谢雨露的滋润。麦苗将初冬的田野打扮得清新靓丽,富含生命的内涵。冬雨滋润了越冬的麦苗,给麦苗以充足的水分,缓解了一个多月的旱情。

菜园里的大白菜生机盎然。一棵棵硕大、瓷实的大白菜像一个个绿色的篮球相望着,更像一排排正在开一场盛会的军队。

“立冬劈晒菜”,那些空虚的的大白菜早几天就被劈成几瓣挂在农户屋檐下。年前,取下干白菜,加上粉条、猪肉、豆腐等熬成大锅菜,成了过年时节的下饭美食,百吃不厌。想想就流口水。

走着想着,我脚下一滑,跌下田埂。沾满雨水的泥巴狠狠地吻了我的鞋子,还要让我带走一些,看来这泥巴挺多情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

“立冬了,还下雨!再下就该下雪了”

在菜地里挖菜的二位老者悠闲地聊着。他们一人挖了一棵大白菜,塞进筐子,满满的一筐。望着筐子里的水灵灵的大白菜,我想,他们背着的不只是大白菜,而是一季的收获,也是一年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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