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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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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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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岁钱

小时候,天天盼着过年,因为过年不仅有新衣服穿,还有鞭炮放,更重要的是可以挣到一些压岁钱。

在我的记忆里,大年初一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了穿新衣、放鞭炮、吃饺子、然后就是磕头拜年。每一件事都是喜庆的、祥和的。其中拜年的流程最长,行走在村子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笑脸相迎,是儿时留下的最难忘的时光。拜年的过程中还可以挣到或多或少的压岁钱。

那些压岁钱大多是一角或两角的新钱,是大人们提前攒好或兑换好的,平整、干净、光滑、无折痕。一角绛紫色的图案,两角草绿色的图案,在我脑海里的印象是挥之不去的。挣到的压岁钱揣在贴身口袋里,弯腰、低头时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压岁钱虽少,但也不是每家每户都可以挣到的,一般只有在直系亲戚中才能挣到;大多数乡亲还是以铁锅炒花生来招待孩子们,偶尔点缀几颗水果糖,来满足一下孩子们的胃口。

拜年时,常常跟在哥哥们的后面,听他们念叨着这家是什么亲戚,应该如何称呼,在上房还是厢房居住?而我最关心的是磕头拜年后是否可以挣到压岁钱,现在想起来,真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

给压岁钱,印象最深的是我的大姑家。从我记事起,年年给。每次大姑不仅给压岁钱还要用水果糖将孩子们的口袋塞得满满的。临走,口中再含上两块糖,满满的亲情和幸福感成了我儿时最美好的记忆。大姑,个子不高,背微驼,慈眉善目,笑口常开。她还会根据孩子们的大小给予不同的关照和鼓励。

让我心满意足的是大姑给压岁钱从小一直给到小学毕业,数目由一角到两角、五角、一元……不等。大姑年老后,同样安排她的孩子们接待我们,我享受到了至高无上的热情和款待。

有了压岁钱也就有了自己支配的权力。别看那两三元钱,关键时刻可以顶得上大用途,买个铅笔、作业本之类的再不用向大人张口;奢侈一些可以买到自己喜爱的零食等物品。那时候,压岁钱总爱先挑稍稍旧一点和不平整花掉,越新的压岁钱自己保存的时间越久,总也舍不得花掉。

翻看自己积攒的压岁钱,母亲爱提醒好好保存着,“好钢用在刀刃上”;父亲总爱提醒节约用钱,他说,有时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人讲,给孩子们压岁钱的传统是年俗,是希望压岁钱能镇恶驱邪。因为古时候的人们认为孩子最容易受到鬼祟的侵袭,所以要用压岁钱来帮助压祟,“岁”与“祟”谐音,希望得到压岁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年。

自从压岁钱变成了真正的货币之后,压岁钱的意义也发生了改变。压岁钱“避邪去魔”的功能逐渐结束,而其新担负的“一本万利”、“步步高升”等“励志”作用应运而生。

而今,给孩子们的压岁钱由十元到几十元,再到成百上千元不等,但也都尽量延续着孩子们的好奇心。提前换好的新纸币,递到孩子们手中,左看右看,高兴的不得了。

时光飞逝,每逢过年,压岁钱的历史在我的脑海里始终不能忘怀。看到了孩子们怀揣压岁钱的幸福,就会想到儿时的自己,口袋里拥有崭新的压岁钱,心里有一种幸福感在心头萦绕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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