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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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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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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糊糊


昨天早起,为了赶时间,没有来得及炒菜,妻子做了葱花糊糊做为菜,吃起来粘粘糊糊,香甜可口,自然而然的想起小时候母亲做的佳肴------白面糊糊。

年少时,物质匮乏,当然也包括蔬菜。每年春天,越冬的萝卜和大白菜几乎吃完,人们不得已过起了“青黄不接”时期。大多数人家有萝卜咸菜算是不错了的,一日三餐离不开的“老咸菜”陪伴了许多人家。那时候不像现在的超市,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的蔬菜供应,供人们挑选。

我印象最深的是母亲做的那种辣椒糊糊。母亲将熟透了发红的尖辣椒切碎,如同切碎的韭菜叶一般大小。再用三块砖头将用了多年的三只脚的小锅支起来,从灶间扯出一把燃烧正旺的柴火塞入小锅的底部,舀入少许花生油,待油温升高后,倒入切碎的尖辣椒,只听得“滋啦、滋啦”的响声,一股辣味逼得我直向后退,而母亲则一手往锅底下塞柴火,一手不住的翻炒辣椒。母亲有时会辣的流下眼泪,有时会冷不防打个喷嚏,后来我才知道是辣椒呛得。当辣椒翻炒的失去了鲜红的颜色后,母亲在一只空碗里加入半碗白面,倒入适量的温水,搅拌成糊状,慢慢的倒入辣椒中,撒上少量的食盐,用筷子顺着顺时针的方向不停的慢慢搅动。待面糊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冒出气泡,气泡大了再破裂,最后冒出的气泡变成均匀的小气泡,直至在整个锅中冒出,糊糊已经熟了,熄火端锅。一锅热气腾腾,香辣鲜美的辣椒糊糊出锅了。

这时候,母亲大锅里的窝头、山药也熟了。吃着酥软的窝头,吃上一小勺辣椒糊糊,简直美味无比;吃一口软甜的山药,吃上一小勺辣椒糊糊,香甜无比。有时候母亲还会在大锅的锅壁上贴几个玉米面饼子,熟透之后外焦内嫩,吃起来脆脆的,又香又甜,在吃一口辣椒糊糊,香中微辣,脆中微香,真是人间美味。吃饱后,肚子里热乎乎的,虽然油水不大,但吃起来却是暖暖的,因为里面掺杂着母亲的爱。

年少时,母亲还变着手法给我们做葱花糊糊、蒜瓣糊糊、山葱花糊糊等,吃起来风味各异,润口香甜。葱花糊糊有股葱花的淡淡的清香味;蒜瓣糊糊有股蒜香的味道;山葱花糊糊更是香味四溢,引来路人的赞叹。每次当我们吃的津津有味时,母亲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灿烂,皱纹显得更深了。我们吃的所剩无几时,母亲才吃饭,她会把锅里的糊糊用窝头擦得干干净净,比用水刷的还要干净,没有一次是母亲吃在我们前头的。

母亲则经常变换着做白面糊糊吃,帮助我们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上小学后,母亲有几次手把手的叫我做白面糊糊,我也学会了几样,但做出的糊糊比不上母亲做的口味好,吃起来不是有股焦糊味,就是有股生面味,反复多次也做不出母亲做的口味。

浮生若梦,好多年过去了。母亲也离我们而去了。这种伴随了多年的白面糊糊如今偶尔吃上一次,味道依然纯正,绵软,吃起来依然很刺激我的味蕾,但幼年时的白面糊糊总是会清晰的刻在我的脑海里,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品味留恋白面糊糊的香甜,更怀念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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