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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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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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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枣红了

农历八月的家乡,是丰收的时节。

家乡的大枣红了,漫山遍野的枣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小灯笼。难以抵挡的诱惑引来四面八方的游客。采摘人的欢声笑语溢满了整个山坡。他们三五成群,拖家带口,来这里图个眼福、口福。蓦地,我满脑子有关红枣的记忆,一下子从时光里跳了出来。

家乡是丘陵地带,片麻岩多,是枣树适宜的生长环境。红枣也是家乡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产物。家乡的山坡、沟道、房前屋后,到处都是丈许高的枣树,尤其是山坡上,一望无际。在过去,枣树维系着家乡人的生命,丰年是果,灾年是粮,喂饱了无数的家乡人。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放学了,去地里割草前,从柜子里抓一把红枣,从大瓮里抓一把花生。一路上,将红枣撕开,抠出枣核,塞进去一粒花生米,软硬夹杂,慢慢地咀嚼。红枣的蜜甜加上花生米的清香,一次次回味其中的香甜,沁人肺腑,令人难忘。又香又甜的食糜在口中徐徐下咽,胜似山珍海味,神仙一般的享受。

红枣之于我,从小到大,一直爱吃。生吃、煮饭、蒸馍都是不可缺少的,用大人们的话说,那是从小认定的“食”。

红枣好吃,当然也离不开对枣树的管理。当年的父亲对枣树视如生命。一开春,他套上牛车把猪圈里的粪一车一车拉到枣树下,深翻、浇水、除草……忙得不可开交;夏天又忙着剪枝、开甲;秋天忙着打药驱虫,浇水灌溉,没有片刻的停留。枣树在父亲的呵护下,长得很快,从吐芽到开花结果处处喜人,尤其是挂果的时节,银铃般挂满了枝条,大枝小枝,长枝短枝,个个铆足了劲结果,比赛似的。

八月,秋高气爽,那满坡的红枣进入收获期。父亲带着一家老小到坡上打枣。一筐筐、一袋袋红枣堆在房顶一片火烧云,堆在炕角一团火,把农家人的日子打扮得红红火火。

一到冬天,父亲便每个集日去卖红枣。不管阴晴,父亲早早地去赶集,准能卖个好价钱。父亲卖了红枣,油盐酱醋,柴米油盐顺便捎了回来,生活就有了希望;父亲卖了红枣,我和姐妹上学的生活费有了着落;父亲卖了红枣,家里盖起了砖房子……

父亲赶集回来的惊喜让我终生难忘。父亲赶集卖红枣一到家,我就飞快跑到父亲自行车旁,父亲从自行车横梁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烧饼、一个苹果、一颗糖果……都会让我惊喜半天。

父亲明白,红枣也得满足我们的胃口。他挑选一些品相不佳但饱满的红枣装进柜子里,从秋后一直吃到次年的麦熟时节都没有问题。

父亲这样做着,我们这样吃着,年年如此。

父亲侍弄的那些枣树,后来留给了哥哥。哥哥一直延续着侍弄那些枣树,从未间断。我回家小住,他们总会拿出一些大红枣让我品尝,依然是当年的味道,从未改变。

那次,我吃着大红枣,翻箱倒柜找才到花生,二嫂问我做啥,我说有花生米的大红枣吃起来更香甜。我随即抠出枣核,塞入花生米,又香又甜的乳糜又一次充实着我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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