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呱呱、呱呱”的大雁南飞,故乡就进入了久违的冬天。冬天最大的特点是一个字-----冷。冷的可怕,但冷也让人冬意盎然,韵味十足。
走在故乡的田野,草枯树光,显山露水。山高坡低,大树小树,羊肠小道,棱角分明。显露了大自然的真面目了,麦田里一行行碧绿的麦苗醒目流畅,就连麦垄间的杂草、菠菜也看的清清楚楚,株株可数,平时绿草如茵的山坡变的越来越清晰了。可以看到村庄里农户的大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街头巷尾跑出的小黄狗,蜷曲着尾巴,摇来晃去的,跟着主人跑东跑西的,悠闲自得。面对太阳,墙角的多了晒背的老人。天空瓦蓝瓦蓝的,一丝的云彩也没有,一轮红日渐渐升起。
冬天里,雪是常客。白雪老人会大方的把棉被送给山川,把毛毯铺向大地,把大衣披给树上,把围巾围在茅舍,把帽子戴给草垛…...。在白雪公主大公无私的奉献下,一座座白宫拔地而起,一棵棵银树傲然挺立,一株株雪松威风凛凛。生活在期间的人们有一种洁净的心里。
雪停了,暖阳露出了头,人们各自打扫着门前雪,最后铲通家家户户的雪路,贯通了全村。一条条小路一如清晰的联络图,曲曲折折。调皮的小狗、小鸡也乐意走在扫净积雪的小路上行走,倘若与人走个碰头,必先争着跑向雪地。这时候,最不安分的是十几岁的孩子们,他们一会儿还在小路上,一会就狂奔在雪地上,一会儿又打起了雪仗。望着那深浅不一,左歪右斜的脚印心里特别舒服,小个子男孩干脆找来一根树枝在雪地上画画、写字,甚至把双手冻的通红也在所不惜。在雪地跑来跑去的孩子们,把母亲做的棉鞋弄的湿透了,回家后少不了一顿臭骂。
冬天的雪夜不是太黑,有雪的映衬,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世界。调皮的孩子们,会跟着大人们去生产队的牲口棚玩耍。大人们在棚里点起了干柴,热气腾腾的。当然不是所有的干柴都干透了,稍微湿的会丝丝的冒着浓烟,熏得我们近距离的孩子只掉眼泪,但屋里总是暖烘烘的,舍不得跑到黑咕隆咚的外面。时间不大,棚里热闹起来了,可以听到牲口咀嚼饲料的声音。那些没有口料的花白牛“哞哞”乱叫,小灰驴扯紧缰绳仰天长叫,黑骡子用蹄子使劲蹬地发出“噔噔”的声音,大红马用鼻子打着粗气发出响亮的鼻音。偶尔会夹杂着牲口粪便的声响,飘出难闻的粪臭味。我们孩子们跑的可欢了,穿梭于大小牲口的槽子间,时而帮助大人们喂食牲口,时而给牲口饮水,时而调皮的围坐在大人身旁,听听大人们的谈话,听不明白时爱插上一句“说谁呢?”大人们会轻轻的排一下头部,“一边玩去”。白胡子爷爷捋一下轻飘飘的胡须,深吸一口旱烟袋,冲着我们扑面吹来,呛的我们睁不开眼睛,急忙揉揉眼跑到一边去了。
次日天空放晴,孩子们很兴奋,挨家挨户寻找房檐下倒挂的冰锥锥。那冰锥锥像水晶帘子,晶莹剔透,寒光闪闪,如寒刀,似宝剑。随便找来一根棍子一敲,那冰锥锥会清脆的摔在地上,断成几截,趁大人们不注意偷偷的往嘴里放上几块,虽然不甜,但感觉很是凉爽,更是舒服。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数九寒天,倘若谁家晚上把水泼在门外。第二天,就成了孩子们溜冰的场所,几步助跑,,撒开双手保持平衡,双脚稳稳的站在冰面上,“哧溜”一下滑到冰路的下端,极为潇洒,那种举止非常优雅。即使摔个跟头也满不在乎,爬起来照样滑冰。
过了腊八就是年,年的脚步越来越近,我们似乎闻到了饺子香,听到了鞭炮声,看到了喜爱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