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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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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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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韭菜鲜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潜伏在地下的韭菜泛着新绿,探头探脑地钻出地面,顶着晶莹的露珠,打开了春天的大门。

俗话说:“正月葱,二月韭。”春风一吹,尽情舒展的韭菜不急不躁,长势喜人,一天一个样。待韭菜长到一拃多高,周身碧绿,勾起了草长莺飞的诗情画意和鲜嫩明媚的春日之味。

韭菜是菜园里最早、最抢眼的家常菜。凉拌、清炒、做馅都是不错的选择。

摘洗净的韭菜,一刀一刀切碎,佐以食盐、香油、米醋、生抽搅拌均匀即可食用;也可以用来泼锅,味道比香菜更浓,星星点点漂在热气腾腾的锅里,饭食增加不少清香味,让人食欲倍增,百吃不厌。清炒时打入鸡蛋,绿黄分明,单色彩就让人垂涎三尺。在《礼记》中:“庶人春荐韭,配以卵”,卵即为蛋,可见,韭菜炒鸡蛋,也算是源远流长。大江南北的餐桌上都有这道大众菜也就不足为奇了。韭菜做馅辅以豆腐、鸡蛋,包包子、捏饺子、烙韭菜鸡蛋盒子更是一绝。切碎的韭菜、搅碎的豆腐、炒熟的鸡蛋,加上各种调料,绿、白、黄相间,煞是好看;香味宜人,禁不住让人口水直流。咬一口鲜汁直淌,吃一口满腹留香,春色在滚烫中升华。

小时候,母亲做韭菜鸡蛋盒子特别讲究,从擀皮、包馅、捏边、热油、下锅、旋转、翻转都很仔细。韭菜的墨绿隔着面皮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韭菜鸡蛋盒子在热油锅中旋转,不一会儿,金黄色的火花泛着明晃晃的油花“滋滋”直响。当菜刀十字切开烙熟的韭菜鸡蛋盒子时,顿时满屋生香,稍微片刻,吃起来酥软鲜香,汁液丰富,大快朵颐。

韭菜不仅口感好,营养丰富,还有不少药用价值。传统中医认为,韭菜性温,可以温肾助阳,益脾健胃,散瘀解毒。韭菜富含纤维较多,可以促进肠道蠕动,保持大便通畅,也可以排出肠道里过多的成分起到减肥目的。但是,《本草纲目》也记载:“韭菜多食则神昏目暗,酒后优忌”。因此,体质虚弱和患有胃肠道疾患者不易食用;此外,韭菜味浓,老年人和儿童不宜多食;一些急性炎症和过敏体质的人也不宜过多食用。

而今,物质极为丰盛,韭菜虽然难以登上大雅之堂,但它仍是老百姓餐桌上的时令美味。尤其是一场春雨过后,鲜嫩碧绿的韭菜更加喜人。唐朝大诗人杜甫写下了脍炙人口的名句“夜雨剪春韭”,使得春天的韭菜有了动人心弦的诗意和冲动。春韭在苏东坡的眼里也是一种美味,“满园春韭随意剪”,写出了他在春日里吃韭菜的愉悦之情。

当吃腻了冬日的荤性浓重,试着吃一顿春韭菜,一定会让人神清气爽,满腹舒畅。一顿韭菜饭食,抚慰了味蕾,也唤醒了思绪;一顿韭菜饭食,打开了春天记忆的阀门;一顿韭菜饭食,也开启了浓浓的亲情和美好。

春天的韭菜,择时而食,不仅是鲜嫩的清香,也是舌尖上的味道,更是一种平凡又自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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