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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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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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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条依旧


阳春三月,公路边的柳条披上了绿装,淡绿色的,泛着黄黄的柳穗,纯净的美。柳条不时地抚摸着我的头,我的脸,痒痒的舒服。柳条又仿佛一窗纱幕,幕后是故乡的河堤上吹柳笛的少年。

柳树是故乡极普通的树木,易成活,柔性好。许多年来,在乡村的河道边,沟道旁,堤坝上,长满了一排排的柳树,偶见麻雀艰难地抓住柳条啄食着柳穗。柳条将春日的村庄打扮的格外多姿多彩,绿意葱葱,生机一片。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农历二月,最先唤醒大地,唤醒春天的当属柳树了。她醒的最早,起床也最早,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悄然动身,着手一天的生活,刻意打扮着柔情的身姿。

北方的二月,春寒料峭,雨雪交融,但柳树不管那些,只要春风扑面,缕缕春风便会将她唤醒,一如母亲轻轻地吻醒了自己的孩子。那些柳条从床上一咕噜起来,打了个滚清醒了,毫无困意,迫不及待地穿上淡绿色的春装,呈现在河堤上,沟道旁。春天立刻生机盎然,生机勃勃。

在麦场上放风筝的孩子玩累了,来到河边,猫着身子用石子打出几个漂亮的水漂,探头探脑地看看河里有没有小鱼小虾,柳条倒映在水里,绿意映在水里。孩子们纷纷上树,折下几枝柳条,上下翻飞,舞弄成了一个花环一样的帽子,戴在头上,模仿着电视里英雄的模样跃跃欲试。偶尔还会剪下一段柳条,用力旋转,使柳骨与柳皮分离,转动自如后,抽出柳骨,削去外层的柳皮,用力一吹成了柳笛。“呜----------呜”的柳笛声飘荡在田野,吹醒了春天,吹笑了杏花、吹红了桃花、吹白了梨花,也吹散了人们劳动后的疲惫。

儿时折柳,玩柳的场景,是藏在我时光深处的一幅画,随时翻开,都会令人无限向往。儿时的柳笛是春天里大自然奉献给孩子们最宝贵的礼物,承载着孩童时代无忧无虑的欢乐。那“呜------------呜”的笛声回荡在河边,回荡在林间,回荡在我们的脑海里,回荡在岁月的深处。

那年的夏天,河水泛滥,河堤决口,胳膊粗的柳树被连根拔起,冲的无影无踪,人们痛心。伏天,人们把决堤的河床又补上了新土,缝合了河堤的伤口。一群调皮的孩子也跑来凑热闹,模仿着大人的模样,剪来几截柳条横七竖八地插在决口的泥土上。一个月过去了,孩子们看到了柳条成活了,吐出新绿,真应了那句“有心栽花花不活,无意插柳柳成荫。”的古语。

柳树的生命力极强,在故乡赞皇县许亭村的平泉湖里,一株比成人腰身还粗的柳树被狂风吹倒,匍匐在湖面上,只有少数的根系与湖底相接。谁知柳树竟然奇迹般地活了,平铺着身体贴在湖面上,大柳枝倔强的仰着头,小柳枝依然温顺的下垂着,与湖水亲吻。这棵柳树也成了平泉湖一道不错的风景-------平泉卧柳。顽皮的孩子们走在卧柳的身上,蹦蹦跳跳。人们观看到卧柳特有的雄姿时,为她顽强的生命力赞叹不已。

折几条柳枝编成柳帽,成了春天的信物。人们把春天戴在头上,行走在时光岁月里,从早到晚,忙忙碌碌。然而,时光不老人易老,清明祭祖,坟头的柳树早已成荫,庇护着父母的坟茔,才知道曾经的美好已是往事。

阳光透过柳条将金光洒向大地,一片辉煌。柳条的碧绿和柔情似水把小城打扮的漂漂亮亮。抚摸着公路边的柳条,嗅着柳穗的气息,总会让人浮想联翩,柳条依旧年年绿,物是人非月月新。折柳,闻柳,吹柳,回味过去的美好,才能珍惜今天的生活,才能憧憬未来的光明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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