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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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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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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点燃了我儿时的梦


看到小区外几垄韭菜,在阳光下茁壮的生长着,绿的耀眼,郁郁葱葱。主人吃着韭菜鸡蛋盒子,满嘴流油,不知道怎的,看到这种家常菜,总会让我想起儿时的韭菜情。

韭菜是多年生草本植物,以味美价廉深受人们喜爱。乡间的农户几乎每家都有,是名副其实的百姓菜。儿时也曾因为一顿美味的韭菜馅饺子而昼思夜想。

小时候,在老家农村,对韭菜都很熟悉,每年春天,菜园里下来的第一道菜就是韭菜,又称春韭,味最浓,营养最佳。因为韭菜在菜园里经过了严寒的洗礼,积蓄了一冬的能量才破土而出。每年春天也是蔬菜青黄不接的时候,冬储的大白菜几乎吃完了,菜园里只有刚刚栽下的大蒜和越冬的韭菜。勤劳的母亲带上镰刀,背上跨篮从韭菜的南头割回一些,摘净洗好,用菜刀将韭菜齐刷刷地切成丁状,再向三块砖头支起的小锅里舀上一些花生油,燃起柴草,油热后放入韭菜,一股浓浓的韭菜香味会飘出厨房,越过庭院,飞向门外。当韭菜快熟时,打入两个刚刚从鸡窝取出的鸡蛋,用筷子搅匀,熄火端锅,绿黄相间的韭菜炒鸡蛋上了餐桌。一家人吃着窝头就着韭菜炒鸡蛋吃的香甜,唯独母亲没有动筷子,她吃的是窝头就咸菜。

韭菜味鲜,不仅炒菜好吃,做馅也很不错。我最爱吃的是韭菜鸡蛋馅的饺子。那也不是随时都能吃上的。有时鸡蛋刚刚卖掉,有时韭菜刚刚割掉,均不能满足我的要求。

前几天在饭店吃的是韭菜鸡蛋饺子,味辣刺鼻,一下午胃里不舒服。而小时候母亲做的韭菜鸡蛋馅饺子吃起来味道很好,丝毫没有辣味。母亲做的饺子,皮薄馅多,甚至可以看得清楚是韭菜馅的饺子,她和的面有劲道,煮饺子时皮不破,馅熟透才捞饺子,吃起来味足而清气,香而不腻,也成了我生日时的主食,满满的亲情味,我时常吃了还想吃。

母亲做的韭菜鸡蛋盒子味道也很浓。母亲现将韭菜切碎,打入鸡蛋搅拌均匀,辅以香油、精盐等。母亲把大饼擀成薄薄的两层,先在一层上倒入调好的馅,用筷子慢慢地搅匀,盖上第二层大饼,将两层饼的边缘压实,再用一只空碗的边缘将压实的边缘“割”圆,在鏊子上涂抹一些花生油,放入鸡蛋盒子,慢慢地旋转,不时地在鏊子下加入一些柴草。心急的我总是吞咽口水,舔嘴唇。母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边翻饼边告诉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不解其意,母亲一边讲解一边翻着大饼。她的故事讲完了,一张火花均匀,外焦里内的鸡蛋盒子也出锅了。母亲拿起菜刀在饼上“十”字型切开,热乎乎鲜嫩的馅呼之欲出,我下手拿了一块又急忙放下,吹着发烫的手。母亲看我猴急的样子,找来一个盘子盛上,让我满满的享用。

咬一口鲜嫩的鸡蛋盒子,奇香无比,母亲见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眉宇间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上了中学以后,中午带的干粮就是母亲烙的鸡蛋盒子,引来同学的羡慕。我时常把母爱与同学们一起分享,他们都夸母亲烙的鸡蛋盒子好吃,有劲道。

韭菜给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带来了美味和营养,总让人难以忘记。那厚实的母爱和香甜的韭菜馅早已渗透入我的胃里,流淌在我的血液里,品尝在我的舌尖上。

后来,我知道了韭菜还是一味良药,有补肝肾,暖腰膝,壮阳固精之功效。现代医学认为韭菜富含大量的膳食纤维,能促进胃肠蠕动,对便秘有很好的疗效,但有辛味,有胃肠疾患和消化不良的需慎用。

韭菜是春夏秋三季都可食用的蔬菜,其它的蔬菜自愧不如。韭菜割了还长,长了还可以再割,生生不息,割也割不完。只要根在,来年必定郁郁葱葱。

香甜味美的韭菜,沾着雨露,是大自然灵气滋润给人间的美食,滋养了一代又一代故乡的人,也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精美的故事,也圆了我儿时一个又一个甜美的梦。

让我们不要辜负了春韭的美味,尽情地品去尝人间的美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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