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卧室里一只蚊子“嗡嗡”地飞个不停,被蚊子折磨的无法入睡。“啪”的一声拍在足背,蚊子没有拍住,倒是足背起了一个麦粒般的包,痒、痛难忍。这让我想起夏日里与蚊子做斗争的日子。
蚊子传染的疾病粗略估计也有80多种,常见的有乙脑,疟疾等,严重危害了人们的身体健康,被人们深恶痛绝,绝不逊于过街的老鼠。
童年时,家里有一顶打了补丁的蚊帐,有些昏暗,密不透风。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顶蚊帐是有开门的蚊帐。早起将两侧的“门”挂在两边的蚊帐钩上,豁然开朗;晚上,用蒲扇将蚊帐里扇几下赶出蚊子迅速“关门”。有时一些耐惊耐吓的蚊子躲在蚊帐的角角落落不肯“出门”,像癞皮狗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晚上睡得正香,饿得发疯的蚊子像疯狗一样对我们突然袭击,东一嘴,西一嘴,咬的我们浑身起包,奇痒无比,越抓越痒,越抓包越大,甚至鲜血直流。这时,会点起油灯,另一人伺机对蚊子下手。一只手在蚊帐里面,另一只手在蚊帐外面“啪”,蚊子一命呜呼,鲜血染红了手掌,染红了蚊帐,有时用力过猛,没有打住蚊子,两只手拍得生疼。昏暗的油灯下,很难将蚊子一网打尽,刚一躺下,耳边又会传来蚊子那熟悉的声音“嗡嗡、嗡嗡”地响个不停,不得已再次掌灯与蚊子决一死战,只战的人困马乏,倒头就睡。
早上,有时发现蚊帐的边角处有只胖胖的蚊子,顿时火冒三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双手用力拍下去下去,血淋淋的双手痛并舒服着,可恶的蚊子终于有被歼灭了,心里有种胜利的满足感。
唐代孟郊的《蚊》诗云:“五月中夜息,饥蚊尚营营。但将膏血求,岂觉性命轻。顾己宁自愧,饮人以偷生。愿为天下幮,一使夜景清。”将蚊子吸人膏血、贪得无厌的本性揭露无遗。
蚊子是个夜游神。早晨或上午很难遇见,下午或傍晚才是蚊子最为活跃的时候。下午放学后,趁着天色不是太暗,在院子里干活或者做作业,那蚊子会很猖狂,瞄准了我们冷不丁咬上一口,咬在脖子后、脚踝处、小腿上,当感到痒痛时,一巴掌打下去,早已“蚊”去楼空。索性点燃艾蒿绳,冒出滚滚浓烟。蚊子闻到烟味会夹着尾巴四处逃窜,给我们一个安静的环境,安心做作业。把艾蒿绳放在上风处,下风处的蚊子会闻风而逃。我们驱走了蚊子,也吸入了烟雾,有时也会发出一阵阵干咳。
外出求学期间,住的是集体宿舍。夏季的夜晚,蚊子肆虐,不得已支起单人蚊帐。蚊帐洁白,宿舍里的灯光比家里的好一些,可与蚊子的斗争却不断升级。蚊子会随着人的身体进入蚊帐的同时,也会偷偷地挤入蚊帐,夜晚给人以袭击和叮咬,让人叫苦连天。另一宿舍有的人却没有被蚊子光顾,也没有人叫苦连天。问及原因,一些学了知识的人说,晚饭吃上一瓣大蒜,也有的说吃上一片维生素B1即可防治蚊子叮咬,还有的在床头放上一种叫“蝎子草”的花,蚊子闻到那种特殊的气味会逃之夭夭。
后来有的宿舍集体购买了蚊香、驱蚊剂。这些化学成分的东西,在驱走蚊子的同时也吸入了我们的身体,有股浓浓的刺激味,显然对身体有害。
唐代刘禹锡也写过一首《聚蚊谣》:“……我躯七尺尔如芒,我孤尔众能我伤。天生有时不可遏,为尔设幄潜匡床。清商一来秋日晓,羞尔微形饲丹鸟。”大意为,我堂堂七尺汉子,你蚊子才屁大一点儿,只不过仗着蚊多势众,才敢咬我。我就让你们咬,看秋天来了,你们还不被鸟给吃了。其与蚊子的斗争拥有的乐观主义精神令人敬佩。
而今听到了蚊子声,我随手打开了电扇,也可以将轻飘飘的蚊子扇的无影无踪。近几年,由于环境的改善,室外的水坑、积水减少了,蚊子孳生的环境得以改善,蚊子似乎也减少了许多,似乎也没有原来那样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