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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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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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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泥“碗”儿


    童年的印象中,玩耍是第一位的,在玩耍中记忆最深的是打泥“碗”儿。这种游戏人多人少均可,出力、娱乐、动脑。

夏日的午后或者放学了,一群孩子们顶着烈日在河沟边玩耍,只要有人提议咱们玩打泥“碗”儿吧,立刻会一呼百应,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开始做游戏前的准备。

孩子们穿裤头的、赤膊的、还有光着屁股的,纷纷从河边或者渠沟底部开始挖稀泥。他们个个撅着屁股,鼓捣着或臭或腥的烂泥,也有的干脆捧来一些干土,掺上水,用力在地面上揉来捏去的,像母亲和面一样,翻过来捣过去,硬了加水,稀了加土。一双双稚嫩的胳膊和小手被太阳烤的热乎乎的,没有丝毫的怨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滴直向下流淌,他们会非常利索的用细胳膊从额头向后一抹,时而会留上一些泥巴,滑头鬼脸的跟花脸猫一样。彼此望望会咧着嘴“哈哈”一笑,偶尔还会用手指刮一下对方的鼻子取笑。

小时候打泥“碗”儿,有两种玩法。一种是随便找一块比较平滑石头,在上面反复地摔打出泥的韧性来,当泥巴揉得又软又特别有弹性的时候,掰下其中一大块儿,捏成一个“碗”儿的形状,然后用手拿起它往地上翻扣过来,如果自己的“碗”底破了个大洞的话,让对方就得拿自己的泥巴给堵上这个洞,如此反复,直到双方的泥巴中有一个人的泥巴被对方赢光了为止。尽管赢家也只赢了一团泥,但心情却是高兴的。

当一圈孩子们个个捏出像“碗”一样的泥碗,再精雕细琢一番,捏出碗沿、碗底、碗边,有的故意把碗做成深深的圆锥形的,为的是在比赛中获胜。

另一种玩法,在一位领头的大哥的带领下,一群孩子纷纷托起“碗”底,举起手中的泥“碗”,高过头顶,使“碗”口朝下,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臂膀向地上摔下,有的要找一块青石板来摔,这样可以增加其响度。最后看看谁的“碗”底裂开的口子大,谁就是赢家。“噗嗤、噗嗤”的摔碗声一声接着一声,一阵高过一阵,呐喊声,喝彩声不绝于耳,甚至打起了响亮的口哨声。依据裂口的大小很快判断出谁是赢家?谁是输家?为了公正、公平,赢家为了显示威力,挨着个在输家的头上用手指弹响。“蹦蹦”的响声,把一群人逗得前仰后合。孩子们乐此不疲,继续作战,期盼着下一轮比赛中可以脱颖而出,成为赢家,品尝一下赢家的滋味。然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有的孩子玩一中午也没有赢过一次,但没有一个孩子是苦恼的。这群孩子无忧无虑,天真烂漫,输也高兴,败也快乐。

那些碎的泥巴,一旦不参与竞争,也就没有了意义。破烂不堪的泥巴留在地上、石板上,诉说着曾经的遍体鳞伤,头破血流。

烈日晒红了孩子们的脸,晒黑了孩子们的脊背,他们全然不顾,玩累了就像煮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跳进洁净的河水里,打水仗、捉鱼、摸虾,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常常忘记了吃饭,忘记了回家,忘记了上学。

孩子们玩了一中午,下午上课时直打瞌睡,还要挨老师的数落、罚站,但过后他们依然不悔改,第二天中午会照样玩打泥“碗”儿。这样周而复始,过了一天又一天,玩过了许多青葱般的岁月。

我当然也在这群孩子们中,玩过了美好而快乐的童年。童年的打泥“碗”儿,不仅锻炼了手和脑,还打出了经验,打出了乐趣,打出了活跃的气氛,打出了热火朝天的场面,打出了亲如一家的友情,打出了健康的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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