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巢像偌大的城堡

在山丘、沙漠、平原，甚至在树木

蚁巢像偌大的城堡，阡陌纵横或高楼林立

也有道路千万条，或车水马龙

或熙熙攘攘。左边是铁打的江山

右边是高呼“万岁”的子民，千千万万

噬咬的声音如发号施令，即使在潮湿黑暗里

也能抵达每一个角角落落，甚至人心

我禁不住地选择性地看着水库大坝

左边是即将逝去的时光，右边前途未卜

我听到流水在“扑通、扑通”的咆哮

将城堡掏空。一棵青檀倒入河水

像抓一颗救命草一样，紧紧地趴在上

不敢呼救，怕用尽最后一口力气

看不到，拯救自己的那个人会出现

倒塌的或者失去的却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该来的都会来，要么在路上

此刻，我看见两只白蚁通过凸起的移殖孔

离开蚁巢，飞越湛蓝色的湖水

一座巨大的城堡，在湖面上若隐若现

我和它们毫无区别，和湖囚禁的蓝

也没什么区别。惟一相同的是我们一样的

虚无，而我只能和天空上的白云一起

奔跑飘泊，至于终点却无从知晓

2016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