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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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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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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随记

古往今来,探春、踏青之举,久为民俗,文人雅士尤喜之。吾等无名青年,时常与诗为伍,虽不以文人自居,却深处闹市,心向自然,故甚爱春行。

节至清明,春意正盛,万物勃发,人如潮涌。黄河之水绿波澈目,有奔走千里之势,绘风光无限之景。吾立于桥头,思悠望远,忆早年初出茅庐,资历浅薄,曾寻业于巷陌,后借居于金城。几经辗转,流年匆匆,公事积身,贫寒困足,偶遇乡村桃源之景,亦可为诗,然终未远行,以致往事如尘,不足为道也。

而此时,春和景明,正有闲暇,眼里频生绿意,心中顿感悠然。思寻春之旅,应当趁早,更思清风难得,韶华正好,吾便执以此念,寻诗出门。遂诚邀三位好友,驱车郊游,与春同行,寻得浮生半日闲。

好友者,皆为民勤同侪。吾与张、杨、白三人,共受家乡樊公指引,把酒品茶,吟文弄墨,渐熟识于金城。自此相见如故,平日常有联络,如今相交甚笃。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而此三人,皆为我师。

回首十载,吾常以清风自称,浅游学海,徘徊书径,喜星夜独行,好登高远望,自当有所收获。然毕竟孑然一身,久而久之,难免心存遗憾。本以为人生路遥,唯影相伴,今枯木逢春,山穷水尽处看柳暗花明,欣然与诸君共识。此深情厚谊,藏于肺腑,溢于言表。

吾等聚义于金城,虽分列三区,却同有一心。今春行之想法,实乃不谋而合,相邀会面,快意人生,于谈笑风生中共赴前程。好友之所趋,乃诗心之归宿,驭车飞驰,寻天涯之坦途。风景何处?自在心中。

晌午时分,天色灰沉,阴云暗淡,吾等始至仁寿山,见桃花零落,梨花未开,唯寻石径小道,曲折险窄,攀绕于山园。入林间,观户外,难觅生趣。仅觉人烟稀少,偶有雀鸣,非停留欢娱之地,继而下山出城、向西寻景。

闻白兄介绍,兰州西固区黄河北岸有一古镇,名曰河口古镇,为古时黄河上游四大渡口之一,今日亦有名,不妨直赴此地。吾等闻之,心血生热,相视而笑,一拍即合,遂乘兴而往。其间,驾车行于乡道,一路走马观花,吾等四人,情如春风,涤荡山河。

同行杨兄者,博览群书,才华横溢,为民勤俊彦之英,诗词联赋更是出口成章,文人之名当之无愧。未至古镇,其便已通晓今古,着实令人钦佩。河口古镇历史悠久,文化氛围浓厚,有“金城西大门”之美誉。吾等欣然至此,却非赏景观花之人,只道是,追根溯源而已。

河口村依河而建,故而得名。河口为缺,远山避让,河边杨柳轻摇,春风尤觉凛冽,登高临河远眺,四下空阔,鹰燕翩飞,可谓: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

俯瞰古镇,九百米长街横据东西,钟鼓楼雄伟而立,雕梁画栋,四大牌楼列阵四方,迎客千秋。入村串巷,满眼皆绿瓦青砖,红木长栏。旧铺、棋院、故居等遍布其间,街有墙雕砖绘,碑文石刻,门有名家楹联,古木匾额。吾等往返流连,声声赞叹。更有张氏祠堂气势宏伟、香火缭绕,张兄以此为敬,清明自当寻根问祖,祭祀先贤,且昭示今朝,文化传承已后继有人。

日暮时,吾等尽兴而归。觉风寒衣薄,腹空体乏,便约餐同往。张兄之宅,乃为坪上新居,居有芳厅雅室,书房墨阁,访客亲友皆言其妙。值清明天气,张兄特购以鲜蔬肥羊,摆盘设宴,以涮温情。桌前清香弥散,屋内笑语环绕,促膝长谈,把酒豪言,其喜洋洋者矣。

春来花自放,酒足墨留香。为尽春兴,吾等移步书房,铺宣挥毫,陈词作赋,大写青春意气。而后出户道别,各自归家。吾等三人行于青山之下,隔楼观月,醉里放歌,对话太白,一路无限逍遥。

待夜色朦胧时,吾已然梦回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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