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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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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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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盛丽天下无

当气候进入12月份后,北方已经是树木秃桠、地冻天寒的萧瑟景象了。如果赶上一场大雪,随时还能看到檐挂冰凌、霜粘枝丫、冰砌玉雕般的晶莹世界。然而,这个时候的成都到处还是绿树葱茏、杂花生色的迷人风物。伫立于成都的街头,不冷不热、不酷不寒的温度,加上满眼的绿色似乎让你忘记了季节的变换。

也许是成都处于我国南北分界线上、又加上北有秦岭、西有望断山的遮挡,以及稍微偏南的缘故,夏天,比起长江边和长江以南的城市,没有那么的酷热。冬天,也没有长江以北那样的酷寒天气。行走在成都的街头、巷尾,路两边排列整齐地小叶榕之间,隔三差五的夹杂着杆直叶黄的银杏树,那一片片金黄色的银杏叶,就像一群群金色的蝴蝶落满了树枝,在微风的轻拂下,薄薄的、金黄色的叶片,上下摆动如蝴蝶张合的羽翼,振翅欲飞的样子。北方的银杏树,一般在10月底叶片逐渐变黄,到了11月中旬基本上就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黑黢黢如钢筋般的枝丫在寒风中摇摆。

相比成都的银杏树叶,就像刚从黄色油漆桶里打个滚后,被人一片一片地挂在了树枝上,蜡质的树叶散发着金灿灿的光泽,黄得那么张扬、那么逍遥、那么任性,让人不敢直视它,感觉有点故弄玄虚炫耀自己的样子。紧挨其旁的小叶榕树,一棵棵就像插在地上的绿色华盖,那错落有致、疏密分明的枝条就像伞骨一样,吃力的支撑着满树沉甸甸的绿色。淡红色的气根一缕一缕地悬挂在半空中,就如皇帝头冠上的冕旒,带着王者归来的霸气,轻轻地摇摆着。

榕树下或置一方桌,三五老人围桌而坐,在噼噼啪啪的麻将声中打发静美的时光;或放一壶茶,津津有味地品尝壶中的岁月;或用一大块彩色的塑料棚布,围挡成一方聚餐吃饭的经营场所,餐桌座椅不像北方的大排档那样,矮得马扎、矮得方凳,说话吃饭都有一种压抑感。而在成都无论是大酒店还是小饭馆,都是高桌子、高凳子。这也许和四川人的性格有关,你敬他一尺,他就会敬你一丈。如果顶撞了四川人,他会带着浓浓的川味,拖着长长的尾音叽里咕噜地呛白你一顿,理不屈、词不穷,钢镚嘎直,让你心服口服。四川人吵嘴如饮“绵竹大曲”,辛辣中带着浓浓的醇香,充满了诗意般的内涵与韵律般的美感,这样的呛白少了戾气,多了些柔情,听它千遍也不感到厌倦。

从不矮人一“凳”的四川人,就事论事一点也不亏口,那股较真的劲头以及语调起伏不平的方言,就像冲出峡口的山洪,让人感觉有些“叛逆”,但“叛逆得瑰丽而惊人”。他们无论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职业都始终洋溢着一种勤劳勇敢、不怕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也许这种文化品格的形成与其所处的地理环境分不开的。

四川盆地地势复杂,高山深谷纵横,从中冲决而出的滔滔洪水终归万里长江。得此山川、文化精神的哺育和滋养,出于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在默默无闻中,蓄志待发,一旦突破“瓶颈”的束缚,冲出“最隘一个峡口——夔门”后,便大有一种誓不回头的豪迈气概,更有一番惊世骇俗的作为。为此,让我这个山东人肃然起敬的同时,自然而然想起了80年前10万川兵出关用血肉之躯“保卫滕州”的英烈事迹。出关的川兵们在武器装备落后、弹药缺乏、后勤保障不足的恶劣条件下,硬是用四川造得七九步枪、手榴弹、大刀片,以钢铁般的意志和血肉之躯,阻止、打退、打败了拥有飞机大炮、装备精良的日军第十兵团。威武不屈的四川兵与倭寇浴血苦斗达三日半以上,挫敌凶锋,阻敌锐进,使援军得以适时赶到,战役中心之徐州得以转危为安,其保家卫国、不怕流血牺牲的精神,可歌可泣,令人动容,让人敬仰。

成都是个文化气息很浓的城市,不但有杜甫草堂、武侯祠等历史人文古迹,而且,还有古朴典雅,传统文化气息很浓的宽窄巷子和锦里街。唐朝诗人卢照邻在《十五夜观灯》一诗中,专门描写了锦里街: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从古到今,锦里街那木质的房屋、传统的招牌都让这个旅游景点具有令人愉悦的历史美誉感。自古以来,成都人就有以文促商的优良传统,深刻认识到文化对于塑造城市形象、提升城市形象的重要性。他们不断加快建设世界文化名城的速度,不断打造升级“三城三都”超级城市IP的定位作用。正如西南交通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石磊在“2019年新闻采编人员从业资格培训班”上,为广大学员解读、比喻成都人干事创业、只争朝夕的“鸭子论”:看着成都人不慌不忙、如同鸭子漂浮在水面上。其实,埋在水下的两只鸭蹼就像两支大橹正在暗中发力,在你还没回过神的空隙,一下就窜到前面去了。

该比喻贴切而又形象,目前的成都不但是国内知名的一线城市,而且还被称呼为全球最美的城市。作为内陆开放高地,“一带一路”和长江沿岸经济带交汇点的成都,现已与235个国家(地区)建立了经贸关系,在蓉世界500强企业达到了296家。成都的领馆数量接近20家,国际友城和友好合作关系城市达到了100多个,每年接待入境游客不下375.34万人次,且有逐年增加的趋势。

成都是个幸福指数特高的城市,并且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其花样繁多的风味小吃,也是风景中一道靓丽的风景,到了成都如不品尝具有地方特色的小吃,说明你还未真正体会到成都的传统饮食文化。细数成都的地方小吃,名目繁多,只能管中窥豹。如:以牛头皮、牛心、牛舌、牛肚、牛肉为原料,制作精细,调味考究的夫妻肺片,片大而薄,粑糯入味,麻辣鲜香,细嫩化渣;再看那热腾腾的担担面,用面团擀成面条状,在开水锅里煮熟后,热气腾腾地舀上一碗,再拌上用猪肉末炒制的佐料、卤汁,面条细薄,佐料酥香,咸鲜微辣,香气扑鼻;还有那用糯米粉抟成球,抛扔时发出“当、当、当”三声响声的“三大炮”,吃时配以“老鹰茶”,香甜可口、不腻不粘又可化渣;也有那用古铜做成的传统火锅,中间一道不锈钢的铁壁,将铜锅内径弯成两个蝌蚪状的太极造型,一边蝌蚪里可放清汤卤,另一边蝌蚪里面可放红汤卤。入锅烫涮的原料可随个人的口味,或以毛肚为主料的红汤卤,或以宴席菊花为主料的清汤卤,两者合并美其名曰为“鸳鸯火锅”,也叫“双味火锅”。在火锅咕咕嘟嘟地跳跃中,香、麻、辣的气息,如幽灵一般丝丝缕缕地环绕在你的周围,挑逗着你的味蕾,摇荡着你的心池。开涮火锅直把你吃得满头大汗、舌头发麻、胸腔似火山爆发。吃着吃着,舌头好像化成了肉片被自己吞到肚子里去了,只是满口生津,大快朵颐,欲罢不能。

如遇周末,小区的广场、大型超市的门前少缺了跳广场舞的大妈,多了些激情表演街舞、即情演唱流行歌曲的美男、美少女们。他们穿着简洁而又时尚,一脸的阳光、一身的灿烂。青苹果般稚嫩的年龄,仿佛阻挡了时光地流动,让人看山山有情、望水水有意,入眼的景色都是迷人的。天作帷幕地作舞台,技艺娴熟的青葱们,无需费劲搭建表演的舞台,脚下随便一块空闲地就能淋漓尽致、物我两忘的大秀舞技。再看那边厢,一台黑色的大音箱、一支无绳传感麦克风就组成了一场令人赏心悦目的露天音乐会。演唱者手持麦克风,面对驻足观看、欣赏的市民,无半点扭捏作秀的矫情,举首抬眉、爽朗洁净、俊逸洒脱,十足的明星范。

成都天府之国,有种天生丽质般的美,到成都如情人约会,让人留恋不忘;逛过成都就会让人难以割舍。这不连南宋诗人陆游到过成都后都被成都的美景所陶醉,也不得不从心里发出了“成都海棠十万株,繁华盛丽天下无。”的感慨。

成都啊!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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