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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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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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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兰

文/蒋玉栋

校园里的绿化树已换过好几茬。

最早种得是一些杨柳,听老教师说20世纪八十年代学校搞勤工俭学,像杨柳树这样长得快、经济价值高的树种就布满校园,就连教室前后的园地里也因地制宜种上大豆、花生类,“上的讲台,下的田陌”是那时教师的一项基本功。

九十年代我上初中时,学校绿化布局已开始转型,由经济型改为美化类,杨柳树大多卖了改种为松树,针叶松、马尾松等类,园圃里全种上冬青、黄杨类。我至今还记得学校正对大门口的地方有一个圆形大花坛,直径横贯东西路,达二十余米,我的毕业照片还以此为背景呢!说是花坛,其实里面并没有花,而是一层层的冬青,都长到一人多高,修剪得整整齐齐,课间我们经常过去玩,晚上是没有人敢过去的,传说有人在里面捉过黄鼠狼。

时光不居,几年后我参加工作了,又来到这个校园,开始“迎来日出,送走晚霞”教书生涯。寒往暑来,校园的绿化也在与时俱进的发生一些变化。校门口的大花坛没有了,变成广场,校园中大部分松柏树之类已换掉,取而代之的是新规划出的玉兰园、桂花园等。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就在这些日复一日的流转中,我送走一届毕业生,又迎来一批新同学。由刚开始和学生混成一片、充满豪情的毛头小伙也逐步人到中年。校园生活单调而又漫长,点与线的生活涂抹着生命岁月里五彩缤纷的颜色。

有时不经意间,也会发现身边美的景致。

那天要去教室,刚出办公室门就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花香,不错,是校园西侧道路上栽种的几棵白玉兰,像邻家小孩,几天不见就长高了,纤纤树枝、亭亭玉立,伸展虬枝间的点缀着几朵雪白的花儿,还有几只花苞,宛如莲花,很是让人怜爱。“馨香满校园”,不仅老师们驻足凝望,课间的孩子们也都围在树下叽叽喳喳的笑嚷着。

美丽的白玉兰成为校园中最美的一景,“其叶蓁蓁,其华灼灼”,每天上课间隙在树下歇歇脚,整个课堂都是芬芳四溢的,班级里学生的笑脸也似花儿般的灿然绽放。

我带着这个班级是从去年接手的,新班级、新学生,新教材,一切都是崭新的,我也仿佛又找到刚参加工作时的激情,学生们在我面前没有拘束感。我上课比较宽松,对学生条条框框要求的少,作业也不多,这样一来学生们特别喜欢我的课。为学生全面发展,我经常利用课堂上让学生到阅览室去读课外书,甚至一直到期末考试都没停,我经常思考,就凭着学生的这股阅读兴趣,我必须坚守这块阵地。阅读课上,天气太热时有的同学趴在地板上、或直接坐在地上,我都没有阻止他们,有个名字叫谢洪浩的同学,体育特别的好,破了好几项校运动会记录,虽不爱学习,但是特别喜欢读书,也慢慢喜欢上了语文课。书读多了,作文水平自然也提高了,记得一次写作课,让同学们写一篇关于最美校园的文章,有几个同学写到了校园的白玉兰,还写到了像玉兰花一样纯洁无瑕的同学,有一位班级默默奉献的“小毛驴”,有热心助人的“女班长”,有写字不好但非常聪明的数学课代表等。有了读写的基础,孩子们期末考试成绩也不错,出现很多进步的同学。我记得在期末考试前夕上的课堂上,我鼓励孩子们:“腹有诗书气自华,同学们正值青春年少,希望能够多读书,读好书,正是有了书香相伴,我们每一个人的人生就像校园里的白玉兰花一样灿然绽放,芬芳满园”。

新学期,我调到了另一所学校,期末前夕的这堂课成为我和这群孩子们的最后一课,虽然当时没有料想到以后,但当时的一幕幕仍记忆犹新,值得一提的是课堂上一个集体诵诗环节我还录了个微视频,现在忆来尤其珍贵。

春至燕归,又是一年玉兰花开。窗外阵阵氤氲花香,我似乎又看到那一张张童真的笑脸、那充满玉兰花香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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