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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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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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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想芙蓉镇

我该畅想去一趟芙蓉镇了。

当我以无心的情趣,用无聊的手指点开电影《芙蓉镇》之时,我便恍然入梦了。

幼时我做过许多梦,浪迹天涯式似的游走祖国大好河山,间或一个美丽的邂逅,梦里的女主角美丽大方。然而,今天我见到的梦与它们相仿,却多半是带有凄楚、悲凉的色调。

梦中我看到的色调是黑白的。在白天,这里显得有些阴暗,而街上的人们却很平淡;依然是斗拱飞檐、小瓦泥鳅脊,依然街道崎岖、石板光滑。我朝着胡玉音与黎桂桂笑声走去,看到他们新出的米豆腐,不觉也要上了一碗——甚是美味!她的笑容与热情,不禁让我飘飘然起来。这是一种美好生活双手创造的幸福,不由我不留恋、不向往、不飘然的。

谁知天一下子暗了下来,石板路也格外的光滑了起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接二连三的政治运动,令胡玉音成了阶级斗争的对象,黎桂桂也因此而死。对她,胡玉音,难道幸福就如此之难?母亲是妓女,低人一等;想好的为保住党籍,为她人夫;含辛茹苦的与老实巴交的黎桂桂卖米豆腐盖上了新房,又遇到了“四清”运动,最后沦为扫街之妇,简直让人不堪……

奈何!只好踏着悠长、曲折的石板,听着哗哗的山流水声;两边的门板紧闭,偶尔碰到几个乡人,也绕我而过,显得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幸而在这幽暗的色调之中,我听到了扫地之声,是两个。起先是从街中扫到街头、街尾;后来是从街头、街未扫到街中……然后他们碰头了,终于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碰出了幸福的希望。

幸而有个热情乐观的秦书田,在他的关怀体贴下,她们相爱相知、相贴相怜。如果说与黎桂桂的结合,那是生活的幸福,那么与秦书田的结合那就是心灵的幸福。

现实终究是残酷的——不许结婚。反动分子与资产阶级哪有资格结婚呢?索性判她们个男盗女娼吧!这一天,天空下起了小雨,小雨落在胡玉音、秦书田的头上、身上,但也落在了他们的心上,那是如此的冰冷彻骨啊。芙蓉广场上人们有的替他们气愤,有的替他们怜惜,有的替他们茫然;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人们静默着。只有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庄重、严肃地宣判着——秦书田,十年;胡玉音,三年,有孕,监外执行……

我无奈地顺着胡玉音与秦书田曾经相识、相爱过的小巷走过,望见了孤单、落寞的胡玉音。扫帚在她的手下略显沉重,身上的背篓与肚中的胎儿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但是她依然坚持着,耳畔时时回响着丈夫的那句话:“像牲口一样活着!”而他们还会有幸福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定会听从丈夫的忠告的;丈夫是个乐观的人,那我就乐观地等丈夫吧!我不禁替她想道。

带着沉重的心情我又来到了风景如画的河边,不觉色彩一下子明净了起来。只见在轮渡的船上,两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是李国香,一个是秦书田。他们的两鬓都已经苍白,一个神色不再凌然,一个神色依旧洒脱。最后秦书田对李国香说:“安安静静地成个家,学着过点老百姓的日子”。多么恳切的言语,可是有谁会能明白呢?包括过去、现在与将来的人。可恨如李国香一般,她们不折腾一番是不知道什么是过日子的。只是,毁了别人稳稳的幸福!此刻清风吹过,芙蓉镇的河面上一片宁静。

当我跟随着秦书田回到家中,看到他与妻儿相拥相泣之时,我的鼻翼湿润了起来;当我看到胡玉音与秦书田经营的小摊子如火如荼之时,我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当我听到秦书田对恢复他的文化馆馆长之职,对胡玉音毅然地说:“我不走”之时,我的心湿润了起来……

而又当我带着凄美的爱情故事梦也似地游走完芙蓉镇,又联想到如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小镇的风景之时,我的梦不禁又湿润了起来。

于是,我的心中不禁又有了一个梦,我默默地想:“芙蓉镇,当我攒足了积蓄,寻得到我的胡玉音之时,我定会把我的故事诉给你听!”

——观电影《芙蓉镇》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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