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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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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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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这雨这情

不是在家乡看雨,却是在异乡赏雨,算是一种玩笑,也可谓之一种侥幸。饶你有多少豪情壮志,饶你有多少世俗戾气,在这烟雨迷迷的时节赏雨,都将化作一种思乡之愁或离别之思吧?

那雨可是从东海从海峡对岸吹来?或许粘连着台湾的一些腥土气,掠带着几分台胞的细腻与温柔,丝丝连连。然,这雨无论是从东海卷来也好,是从海峡飘过也罢;无论落在大陆也好,落在宝岛也罢,这缠绵的凉雨终是落在了华夏的土地上,落在了炎黄子孙的心田上。

从狭义的方面讲,我是莱芜人,农村小子,山东汉子;从广义上讲,我是中国人,中国老百姓,炎黄的子孙。台湾也罢,藏疆也好,岂不都是共同沐浴在了这片烟雨之下。

然,台湾是最饶风景秀丽的去处了。阿里山的姑娘,阿里山的槟榔,让多少大陆同胞畅想。初中课本中的湖明风清的日月潭,又令多少眼巴巴的小孩子欲眼望穿。那些流行的民歌、校园歌曲,多么像这场哗啦啦啦的骤雨,在大陆遍地开花。

这场烟雨不光下在莽莽苍苍的祖国大地上,更像是下在了亿亿万万人民的心中。看,这山多像阿里山,树木浓郁,枝叶茂盛。这水多像阿里山的山水,水流缓缓、潺潺。这雨雾多像阿里山上少女的轻纱,如迷似幻。这人多像阿里山的山民,朴实自然。然而,这山的的确确不是故乡的山,确确实实也不是阿里山。这是哪里的山?这可是幼时嬉戏追逐打闹过的山,这是儿时背着煎饼翻山越岭求学的山,这是年轻时痛哭流涕、狠心外出诀别的山……

山与山相连,山路盘旋,却怎么也割舍不断。山的这头是山民,山的那头是庄户。未修柏油马路之前,山径小路羊肠蜿蜒,山的两头互相牵连。这头山民说话叽里呱啦,像闽南话;那头的庄稼人土里土气,像土著语。然而山的这头与山那头,交易频繁,婚嫁也随意,常常听见一家之中有说这边的话,也有带那边口音的。最惊奇的是那里的孩子,两种话语可以随意切换。

山的那头是淄博,山的这头是莱芜。我从莱芜到淄博进货,再从淄博返回莱芜。绕道走茶业口镇赶回莱钢,为的是饱眼这边的风景。就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吹着凉凉的冷风,看着迷迷的山景。从山下蜿蜒曲折而上,眼中盛景美不胜收。当我停车注目之时,我想到了家乡的葫芦山,秀丽有余,却比之不过;我想到了桂林的山水,俊美嵯峨,却缺少巍峨之气;于是,我想到了阿里山。这山,这水,这雾,这盘旋的道儿,这儿的风俗人情,与之是如此的相像。我更想到了余光中《乡愁》,其中浸染了多少离愁别绪;我又想到了他那篇《听听那冷雨》,更引我乡愁不断。

那雨是飘在了我不曾离乡,却乡愁无限的诗章之中;那雨是落在我对国家安定团结统一的想望之中;那雨更是弹奏在我感情最深处的哀愁之中。听听想想看看那冷冷的雨!不仅下在了我的怀乡之梦、伤国之思之中,更下在了我情感的颓废流离之中。

顺山而下,虽然山雾迷恋,如行驶在下凡的仙境之中。道路两旁林密、植物茂盛,少却了北方丘陵地带那呆呆而立的成片柏树,却多了一份浓浓的深情蜜意。这种蜜意伴着我淡淡的哀绪,随着车辆越落越低。虽然空气清新、万物明净。而我的心却隐隐作痛。遥想那年,与她共爬这里的山,共游这里的河;一起品尝这里的风味小吃,一切赞叹这里的优美环境。这是她的家,她的家乡。然而,物是人非……而我隐隐渐浓的年少时的痛啊!岂不是因你而起——这山、这水、这雨。

要想忘记这些情绪,尤其是在这细雨迷迷的时刻,谈何容易。我的乡愁,是从书本中,是从儿时学的孟郊的《游子吟》开始的。我的忧叹,是从诗歌之中,是从闻一多先生的《七子之歌》而引发的。我的情丝是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诗句中寻得的。这些哀思都默默地陪伴了我许多年。每当细雨迷迷或是大雨滂沱之时,就会无限地放大。现今我还犹记得雨夜下秉烛苦思的寂寥、暴雨如注的夜晚对天长啸地愤恨、细雨迷迷之下漫游家乡山川的惬意。这些都是我记忆中无法抹去的印记。

然而,家乡,故乡,是别日情、离日泪?故国山川犹如醉……唯有在这冷冷迷迷的细雨之下,在这它山似吾山的飘渺的思绪里,这里的山、这里的雨、这里的情,不觉惊扰起了我浓浓地情意。

2016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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