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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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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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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子山与掌平洼村

家乡的南边是新泰,县级市。男人长得精明、女人出落得水灵,然而我却对这个“煤炭之都”没大有好印象。不过比之于莱芜,确是强得远,与我们的家乡不相上下……想到此,我又不那么觉得它坏了。

从艾山出发向南不过二十五公里便是新泰城,其中经过卧牛山与金斗水库,道路虽然狭窄起伏,但柏油马路还算平整。每当我望着两边的风景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忘记了是在奔波的路上,十足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观光客。而其东临的青云湖,更是给我留下了娇好的印象——一个成熟女子秋波暗送的味道。更甭提清音公园这个春心荡漾妙龄女子的明眸善睐了。

而离我们更近的见子山呢?一个新近开发的景区。

那天,车曲折蜿蜒蛇行在颠簸起伏的乡道上,两岸虽柳荫夹道,一旁虽河流静寐,却没能引起我多大的兴趣。只是碍于妻子的情面、小儿的好奇,来此玩水嬉戏。山不大、不高、不秀,不见任何一景点,难觅星点古迹。似假山一座,层层叠叠的一个水道从山顶铺下来。饥渴的游玩之人顺着懒洋洋的浊水,漫泻开来。上面的水非泉水,一个巨大的抽水泵从下方一小水库虹吸而来。上面有岫洞一窟,长廊一排,石崖一面。除此之外,一个下山的漂流水道,稍具刺激味以外,别无情味——你若是把它当做景区,我只能这样说。

若是权当一个乡野僻壤,那就不同了。周围群山环绕,鸟鸣涧应。桃树、梨树、苹果树、花椒树漫朔丘丘壑壑,松树、柿子树、栗子树林立其中。时见羊群走兔,又见老鹰盘旋。走在浅浅的丘山中,仿佛进入了深深久远的年代……然而那时我没有遇到好天气,更没有好的心情。此刻我不便做文人的归园卜居隐匿的雅梦。

于是,寻路去掌平洼村。掌平洼,一个网红打卡的好地方,离见子山相去不过六七公里之遥。我们倏忽便至。

起初,还以为收售门票。后来,但见许多外地车长驱直入,畅通无阻。于是,顺路而行。向山中开去,至一岭,路愈窄,寻人问之,误入歧途。于是,折而返之。过花生地、路果园、经石崖,忽逢老树村屋。下坡,才见正道。寻一停车场,停好车。直奔古井。

井大而深而古朴,顺着宽阔的台阶螺旋而下,有种进入幽冥地府的感觉。渐到底,台阶越窄。从仅容一人的石壁中穿过,井水唾手可得。然而,我没有担水的桶绳,我只有望夫山泉水空瓶若干。现在这个年头,自打家家户户通自来水,很少有人喝井水。想要灌上两瓶品品其味,一是危险,二是够不着,三是不卫生,于是打消此无稽之念头。此时,正值夏季,底部却清凉异常。抬头望天,真如井底之蛙。再顺台阶螺旋而上,趴在井口木栈道栏杆上往下凝望,有种坠落之感。

井直径18米,深28米,108级台阶,砌石万块。望着这浩瀚的古井,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是搁在现在,此工程不费吹灰之力,什么挖掘机、装载机、自卸车,几个星期即可完成。而掌平洼村却用了十年之久,动用了30多名劳力,耗工70000余个,用掉近4吨铁钎……可见此工程在当时难度之大。勤劳韧性的掌平洼人,用自己的血和汗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精神。这种精神,就是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勤劳勇敢的掌平洼精神。这种精神我们应像他向他们学习,无论是在工作、生活、还是其它的方方面面。如今物欲横流的年代,谁还会做到呢?

学着网络中人们打卡的模样,在巨井龙处拍照、录视频。于此,久久不忍离开……

顺着整齐的村落缓缓开车归去,望一眼这边,看一眼那边,真真一个古旧与新村落相结合的现代农村。依然见石头茅草房子炊烟袅袅,依然见羊群牛犊咩咩哞哞。裹脚的老太与穿高跟鞋的少女谈论家常。小轿车与自行车、木推车随处可见。崭新的瓦屋,破旧的石碾并存,和谐而又不突兀……

此刻想来,掌平洼村的美,久久在我心间不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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