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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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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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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游记

如今确实要登泰山了,来到其脚下,心却噔噔噔地直跳。

只见巍峨的泰山立在面前,高耸直入云霄,仿佛擎天巨人。他扳着双斧,睁大着眼眉,凝视着齐鲁华夏大地。缭绕在他身边的不仅是叆叇的浓云,还有飘来又倏去薄雾霭霭的水汽;间或见那穿插其中飞来又啁去的幽鸟。他不经意间的一个喷嚏,顿时谷中雨雾迷迷;他咳嗽一下,峰呼涧应;向着魑魅魍魉挥一挥大斧,天崩地裂——瓢泼大雨如裂帛一般倾下。于是,苍松变新颜,绿草着新装,有着悠久历史的泰山变了新模样。秦槐汉柏沾惹上了柳树的婆娑,唐碑宋碣显露出文人的飘逸。

于是在这样颇有雨意也微有诗意的日子里登山了。

穿过三座石牌坊,仿佛来到姑娘的深闺绣房前,红门立在了眼前。这是进山的第一站,到此也算是还了我多年的一个心愿。红门不大不高也不深,唯通身披深红色,一个“小”字了得;幽幽的山道从此绵延伸展开来。两边树木雨后苍翠,掩映开去,远望似一个万绿桶——深的浅的、苍的翠的、明的暗的、动的静的、斑驳的眩晕的,明晃晃的还嵌着许多珍珠哩!虽然绿得单调,但总算给你一个姿彩。而我们恰入彀中。桶多有榆槐柿松,他们头顶着头、面贴着面,成拱形,又像是在向你施外国礼。我欣欣然地接受了他们的邀请,泰山的媚,到此我才刚看到一瞥呢!步入万仙楼,过斗母宫,又来到了壹天阁,虽其建筑格局各异,但大体雷同,颇流有古建筑之风韵,不必累述。而其中有一段逸事不得不提:在万仙楼北侧盘路之西,光绪二十五年历下才子刘延桂所题“虫儿”二字,后人不知其意,难倒多少风流雅士。后新中国文坛巨匠郭沫若先生,一游泰山,才解其意——风月无边。成为佳谈。而毛泽东主席的名作《沁园春.雪》石刻,雄伟大气,不愧为带领人民翻奴为主开国领袖,文采气势也风骚绝伦……到此不累也不喘,也许是天公作美吧!在这雨后凉爽的季节里,漫步在幽古旷远的古山道上,多少先贤圣人远去了,多少文人骚客消逝了。唯留下的是那满山漫漶不清的石刻。

至回马岭,还算平坦宽阔的山路陡升,蜿蜒愁煞人的登天第一步才刚刚开始。不断地抬脚迈脚,驻驻停停。山忘了看我,我也忘了看山。山忘了看我,是因为我太小,不过沧海一粟——这时我感到了我的微不足道。我忘了看山,是因为我那一百六七十斤的身躯,腾挪上来,脑中缺氧,不便思考,实属不易。辗转间流连,嗟叹又蹉跎,不知过了多久,抵达中天门。中天门之后有一段下山的坡道,到达这里,说明你已经走了一半。之后就是有名而又最难爬的十八盘了,因此这段坡道就更加显得弥足珍贵。而更为珍贵的是,下了这段山坡,是一个山坳,这里有一公里多长的平路,而且路的靠山一侧商贾林立,卖什么东西的都有,无论是吃的还是玩的,叫人看去眼花缭乱。而我们却不眼馋,我们时间有限,无心留恋。登,继续登。

眼前一架天梯立在眼前,儿子望而却步,妻子踟蹰不前。我望着雨后秀美静谧的泰山,不知哪里来的那股拗劲。一个“爬”字,号令“三军”,儿子与妻子毫不情愿地尾随其后。只见其它登山下山的游人有的兴高采烈面带骄容,有的病病怏怏多显疲惫,有的悠悠然然非常惬意,有的急急匆匆仿似逃逸。一个人心中有一个泰山,而我此刻心中的泰山是多么的深邃宽大而又神秘莫测啊!望着山头上挂着的花花绿绿的雨伞,这是游玩,这是朝拜,这是赎罪还是寻仙? 一切都朦朦胧胧的,而又茫茫然的。 衬着薄薄的雨雾,听着啾啾的鸟鸣,仿佛在画中,又像是在天上。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醉着的。而那时身心的感受是湿、粘、累——细雨打湿了脸面,汗水粘连着衣襟,步履维艰。哎,怎一个苦字了得!十八盘有一千六百多个台阶,加上下雨湿滑,而此台阶又仅搁半足,人又多,伞又大,连休息的地方也没有,实在是无法言语。秦始皇封禅泰山,有五棵松避雨休憩,我们有什么呢?只有两个腿一把伞罢了!古时,人们形容登十八盘如累罗汉。现今,我想应该叫叠雨伞吧!

万难千磨终究成,我们终于到达了南天门。这时,雨似乎停了,风却吹了起来,让人十分惬意。从南天门往下望去,让人精神一震,我不禁激灵个通透。实在是太美了:“北国风光,千里新翠,万里云蔚……”想学伟人作词一首。然而,体肤的滋润、耳目的供养意犹未尽,怎能还想其它。只见眼下层峦叠嶂,犹如绿的波涛、翠的海洋。一股大水顺着山涧飞流直下,如游龙一般;一处陡崖壁立千仞,刀削斧劈,是斩云剑为之吗?一镜湖泊,明净耀目,犹如明月。再瞧那搭下去的天梯,险啊!险啊!惹得妻子不断尖叫。

天街就比较平坦了,毫无景致可言。无非是小商小贩、宾馆饭店。从天街望东路而走,有碧霞祠,有唐摩崖。碧霞祠屹立在另一座小山峰之上,我抬头看去,腿抖抖没敢去看。唐摩崖处,看了弥久,我不识书法,斗大的字也不晓得几个,恐惹人耻笑,也没细究。于是乎,登玉皇殿……终于登上了海拔1545米的泰山之巅。站在玉皇顶上,心情十分舒畅,“四目”望去,久久不肯离去。雨后新雾的缘故,只见天烛峰隐隐约约,似灯烛,似烽台。其高、其耸、其挺拔,在此显现不出。在五岳独尊处留念,在孔子小天下处思远,以及仙人桥畔远眺,那时的一景一物历历在目……

归途中,乘索道到中天门。荡在天际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泰山,薄雾朦胧中,那可是蒙着面纱娇羞婀娜任你挑逗的泰山?不!那是隽秀着厚重历史文化等待你去探索去寻觅的泰山。

下到山底,走了很大一段不是台阶的“平路,”腿不再抖,心不再跳。那个注视着我们、守卫着我们巨人啊!愿您保佑我们伟大的祖国永远国泰民安。(望月文学122期)

2020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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