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想得我头顶上冒出了金星。好累呀,累得抬不起头,拖不动脚。二个多月了,妻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
妻太苦了,泪流满面对我说:夫君,我好饿也,我的胃呢?你还我的胃来,为什么擅自主张破我的肚子,让我肢体不全呢!我好冤呀,做了大头鬼。先前为什么要做人呢,早不如做猪做狗吧,那些畜生没有思想、没有病痛多好!何必来做人,如今活生生把女儿害了,把生育我的母亲害惨了。
妻呀,找你的时候,我是多么辛苦,挖空心思,寻找世界上最美丽的字眼,为的是博取你的欢心。哪想,你一个读中文毕业的高才生竟然被一个小小初中生的文字蒙骗了,真的就那么容易上当了?我听说,当时追你的人真多真多。
有当军官的,有品貌如潘安的。就去年,听你的同学说,现在国家ss总局的那个同学也曾?可是,你却偏偏嫁了一个世人眼中的丑八怪!这是为什么,就是为了那一点点的缘分吗?
当时,我去中学找你的时候,是我这辈最丑的季节,因为我刚死了最敬爱的父亲,我是真正的尖嘴猴腮,蓝制服的臂上还戴着黑沙。见面时,你问我,你是那一位?我说,我是x秀呀。
刹时,我发现你的脸全红了。因为我们虽然互通了半年的信,也互相打听过家境、身世,彼此之间却没有见过面,于是便谈不上认清对方的品貌。
之后我说,我来得是不是很冒昧,假如你觉得没有安全感,我会马上就走,我很知趣。你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说,那么远赶来先洗一把脸,坐下来吧。就你的这句话,我在心里已经私自与你定了终身。我认定了,你是一个很有涵养的女孩。然而,这个时候我却变得不敢正眼看你了。
你轻轻问,你吃饭了吗?我说,没有呢,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吧!(我显得很阔),你说,我可没有钱请你客,还是煮点面条吧!我赶紧附合说,好。
于是我开始随手翻看你的教案。你开始煮你的面条。其间我真的很想笑出声来,因为你烧的水还没有开,面条就开始下了,但我没有说话,水开的时候,面,已经成了浆糊,你还加煮了二个鸡蛋。
面煮好后,分成了二个碗。这时候我才知道,你也没有吃晚饭。是怕煮还是怕动呢?吃完难呑的面条后,你说,你还是乘早回城去吧!
我说,何必那么急呢,不如到学校操场走一走吧?
你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陪我在漆黑的操场转了一圈又一圈。我说,会害怕吗,这么安静的地方?你说,不是有你这个男人在吗,我怕什么!
那就是说,我这个男人在你心目中还是可信赖、可依靠的吧?于是你说,对自己都没信心还敢来找我?那你估摸着,我还会同其它男人这样走吗?
就是听了你的这句话,我终于大胆地伸手把你拥入我的怀里。从这一刻开始,我感觉自己才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人。尽管是初冬时节,冷风刮面,我却浑身发热,但我还是不敢去吻你。
你有半圈路上,一句话不说,就陪我一直走。忍不住你还是当心地问:等会儿你怎么回城,一个人十几里的山路,怎么走呢?我说,呀,看来我的命值钱了,有人关心了。
于是我乘机亲了一下你的额头,你似乎发呆了一会儿,然后又一次赶我说,走吧,我发现你这人开始有点甩无赖。于是我拥着你走向宿舍。半路上碰到门卫,你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我送你进了房间,然后说,此处不留人,去找留爷处。然后,我踏着月光走向乡间税务所。当我回头的时候,我发现你的房门大开,你正腑身凉台的栏杆上,朝我走的方向不停张望。
乡间的夜真静,连一声狗叫也听不到。我想着乡间工作的人,如果没有一些朋友,真的无法打发过多的无聊。想着你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摊上那个末落的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