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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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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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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河

清晨,登临西山顶,南华城一览无余。抑或灯火阑珊时,看精致熟悉的夜画。此时,总有一些过往的人与事物浮现脑海。

金珠河的源头在县城北部的水河,其实应该叫小溪,即镇南古八景“珠盘叠翠”之所在。《南州胜境图》中这样记述“珠盘叠翠”:“城北十五里珠盘山,峰峦盘叠如珠。题曰:山名珠盘,峰回路转。一串牟尼,曲折深窅。积翠重重,青光了了。静憩林荫,时闻啼鸟。”今从两旗海湿地公园、德茂温泉庄园、宝珠寺往北走,在小古坝尾,水河与另一小溪交汇处正上方山梁为“珠盘叠翠”,属龙川镇火星社区所辖。

水河在小古坝被截流。水河往前,流经宝珠寺与下民村之间,此段称朱家河。自铁路以下河段称金珠河,从大秋树村旁的县铸锅厂、县水泵厂旧地淌过,最后顺翁家屯右侧归入龙川江。

赵文和纪实散文《南华地名杂谈》中这样记述“金珠河”:此类地名多源自传说,如:隶属龙川镇海子山社区的“金珠河”片村,相传古时村中有兄弟二人,弟憨厚,每日到河中捡鹅卵石,堆于门前,一日,有二位下江人(即寻宝之人)路过此地,识石堆中有石含金,愿高价收买,并堆薪炼石,其兄不解,夜往视之,见石中一物耀眼夺目,乃“金珠也”,此后,人们便将此小河取名“金珠河”。说到金珠河,不得不提镇南金珠河进士刘钟璟。

西山入望翠微招,路出层城路尚遥。白水湾中人影互,绿阴深处马蹄骄。泉寒映月潭三尺,峡小通风巷一条。蹑级还经峰顶下,琳宫已自郁岹峣。这是镇南金珠河进士刘钟璟《游西山寺》的诗句。

志书记载:西山寺,在州治西五里,明万历间,僧宗悉建。康熙辛未,武举徐乾元重修。咸丰间,经乱被毁。光绪八年,州人捐资重建。寺无僧住持。近有董居士集长斋教徒,在寺勤耕苦织,重建大门,并绕顶寺。民二十九年,县长赵正岳置西山公园。

2014年,听闻时任南华县委副书记、县新农村建设工作队总队长和金星讲,有一天他陪县长到西山寺考察,还发现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到任的知州陈元题写的“寒泉映月”的一块石碑,“寒泉映月”是镇南八景之一。《南州胜境图》中这样记述“寒泉映月”:“城西五里西山绝顶有寺,寺旁有泉水极清,月照水中,光华四映。题曰:爰有寒泉,西山绝顶。皓月临空,天高地迥。金波下映,青光炯炯。谁扣禅关,山僧未醒。”民国二十九年,县长赵正岳置西山公园。目前,还留有清康熙镇南州知州陈元手书“寒泉映月”墨迹。重建的西山古刹大雄宝殿内的佛像为木雕,世所罕有。今南华高铁站西侧的西山寺,属龙川镇平山社区所辖。

山岭稠叠,漫山葱郁。龙川春水滋养的这片土地,历史上诞生了二位进士,一位前往三晋大地任职,乾隆丁巳科(乾隆二年·公元1737年)进士,龙川先生邑陈封舜;另一位去往蜀地做官,道光庚戌科(道光三十年·公元1850年)进士,龙川金珠河下民村刘钟璟,为镇南世家,两人皆在外地为官,深得当地百姓称道,政绩卓然,名声极好。

对于陈封舜和刘钟璟,本地人反倒知道得很少,志书记载也挺简单。刘钟璟文武双全,历任四川荥经、峡江、秀山知县,剑州、简州知州,因政绩突出,升泸州、直隶州知州。同时,还担任打箭炉军粮府、保宁府知府、护理川北兵备道,皆有善政,士民勒碑颂德。光绪二年,卒于泸。刘钟璟捐白金千两,建镇南学宫,卒之日,遗命其子咏唐曰:“吾乡兵燹屡经,礼教衰颓久矣。移风易俗,莫如诗书。我死,汝当购切要书,运归吾乡,俾后生有所造就,风化赖以挽回,吾死亦瞑目矣。”咏唐遵遗命,购书五十七种,送入龙川书院。这是一份很浓重的思乡情怀。

金珠河还在流淌,河床里的一枚鹅卵石,河畔一株草,抑或一棵树,是否记得当年的人与事。可我知道,日月山川草木有情,一路陪伴前行。

岁月无语,河流留声。



        原载2023年1月5日《民族时报》(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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