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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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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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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黑河

黑河我故乡的河,黑河我永生难忘的河!

离开故乡越久,我对黑河的思念越深切。三十多年了,我梦魂牵绕,日思夜想的黑河,时常在我梦里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切。多少次我梦回故乡、多少次我梦游黑河,想起那年渡河求学的岁月就象是昨天一样,历历在目,终生难忘。

黑河这条发源于祁连山穿张掖,过临泽,走高台,跨金塔至内蒙额济纳旗,入居延海而终的内陆河,流向从东南至西北是国内少有的逆流河,全长千余公里,史称溺水。古代黑河流域沿岸各地曾有许多王朝兴废,著名的黑水国,昭武古城等至今仍留遗迹。祁连山雪水融化,终年不断,使得黑河流域成了富庶之地,孕育了黑河文明,也成了历代兵家必争之地。黑河悠悠千古,养育一代又一代河西儿女,早在汉代就设置了张掖郡,使黑河流域留下了“塞上江南”的美称,古诗云:“不见祁连飞白雪,错疑甘州是江南”就是很好的例证。

我的故乡临泽县地处黑河中游,就座落在沿河两岸,我出生在黑河南岸一个名叫野沟湾的小村,我从小喝黑河水长大,我的先辈们世世代代繁延生息在黑河岸边。上中学时我曾隔河渡水,到黑河北岸的板桥中学读书,这使我真正认识了黑河,也使我终生忘不了黑河。上学从公路上走有一座跨河大桥,但那要多绕十多公里路,步行要半天时间,而从我家涉水过河到学校只有几公里的路程。那是一九八O年,乡下的日子还很艰难,而我家人口多,家境更为困难,为了省几毛钱的车费,也为了截径,我经常趟水过河。住在学校里每周末回一次家,夏天回家时把书包衣服顶在头上,返校时把干粮顶在头上,趟水过河,冬天背上干粮馒头下水过河,过河后拾柴生火烤干衣服,就这样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趟水过河,每周如此。河上有条渡船,每次摆渡要五毛钱,不是数九寒冬或发大水,我们很少座船过河,那时五毛钱我也没有,再说座船的人很少,船家也不是专职守船,经常不在河边,许多时候没人,上中学一年多时间从春夏秋冬,伴随季节枯荣,时光轮回,四季趟水过河,一次次与河水肌肤之亲,使黑河永远留在了我深深的记忆里。

记得一次夏天中午放学回家,突然河水高涨,齐腰深的水,波浪滚滚,我们只好约上十几个男女同学一齐手拉手一步一步漫漫趟过河水,几十米宽的河水,用了近半个小时,胆小的女同学都吓哭了。还有一次是滴水成冰的冬天,天寒地冻,返校时我和衣下水,过河后衣服冻得硬棒棒的,在河边拾柴烤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学校,好在河面不宽,河底是流沙,很少有石块,几分钟就过去了,仗着十六七岁的年龄,为了求学,什么也不怕。冬天过河每次冻得两腿通红,牙齿打颤,记得一次学校放学很晚了,过河时天已黑了,回到家已是满天星斗,让母亲好是担心。一年的时间,每周两次过河,黑河就这样与我进行着周而复始的亲近,这也是我今生今世与水接触最多的时候,河水浸透了我青春的骨骼,也浸透在我心灵的深处。由于我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每次过河都是一次考验,小心奕奕,有时还掮自行车过河,好在同村上学的不是我一人,大多时候我们是三人结伴而行,我一人独行的时候很少,有了伴也就胆大了,无论水涨水落,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下雪,为了生存,每次过河回家拿干粮,风雨无阻,渡水过河那就成了我少年时代一段最深的记忆,那种对水的回忆刻骨铭心,已成了熔化在灵魂深处的永恒烙印。

后来我中学毕业,考上中专,在古城张掖北郊的农校读书,那里距黑河不远,不过几公里路,岸边的农田连到了校园,我时常在河边的农田里采标本,捕昆虫,但再也没有下过水,没有进过黑河。毕业后远离了故乡,也离开了黑河,只有偶尔出差路过,座在车上透过车窗深情的看一眼黑河,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再也没有象当年求学那样亲近过黑河,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我对水产生了一种敬畏,以至很少涉水,即使是小水沟,而梦里却时常回到故乡,回到黑河,回到那曾经亲近的河水。

哦,黑河,我心中的河,我浸透青春岁月的河,愿你源源流长,万古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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