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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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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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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煮雨在兰州(外一题)

李天银


一个人出差到兰州,办完事就呆在宾馆里,无所事事,拉开窗帘,看看窗外的景色。远处是高楼林立,新建的楼群拔地而起,挡住了视线,近处有一条小河,流水清清,河岸边垂柳吐绿,迎风摇曳,几棵杏树,花团锦簇,让人赏心悦目。虽然通往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南河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却不影响我在楼上看风景。

兰州这座城市,我即熟悉又陌生,不知来过多少次,却没有什么好印象,以前总觉的这座城市太乱,公交车上小偷公然行窃,室外整天黑烟遮天,难得见到太阳,现在通过整治天是蓝了,可拥堵的交通让人头疼。

兰州古称金城,甘肃省省会所在地,人口400多万,是黄河唯一穿城而过的城市,地处中国版图中心,两山夹一河,地形狭窄,是丝绸之路通往西域的要塞重镇。每次到兰州出差,我总是办完事就匆匆忙忙返回,从不逗留,城市的拥堵让人感觉十分压抑。即便没事也只是呆在宾馆里看电视,很少出门,以至于对我来过无数次的这座城市并不熟悉,在宾馆里总有一种客居他乡的感觉。

这次出差开会,地点在兰州雁滩高新技术开发区,因会期推迟,我不得不在宾馆等一天。早晨起来吃过早餐,在宾馆门口沿着南河路边的人行道活动了一会,下起了小雨,我只好回到宾馆,看看电视新闻,看了一遍又一遍,没什么意思,索性打开窗户看看窗外的城市。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城市湿润了许多,初春的金城洋溢着一股勃勃生机,柳丝绿了,新草冒芽,河水缓流,雁滩的春天呼之欲出。雁滩按字面意思应该就是有大雁的地方,曾今这里应该是大片水域,现在已成为楼群林立的繁华都市。

小雨下着下着就成了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飘扬在城市上空,和那河边的杏花相映成趣,别有一番景致,几个行走在杏树之下的人驻足停留,尽情欣赏着杏花伴着雪花飞舞地美景,还有人拿着相机不停的拍照。雪花落在地上化作了一汪汪水滴,滋润着城市干渴的大地,城市显得清丽了很多,雨雪中的金城也许更让人喜爱吧。

楼下的草坪上两只小狗在不停的嬉戏,一只黄狗,一只黑狗,一会儿跑着,一会儿卧着。宾馆的隔壁是一家名叫“时光煮雨”的餐厅,想起这个名字,看着这样的雨雪风景,我觉得真的很有意思。不知道那两只小狗是否是流浪狗,我每次走出宾馆都会看到,他们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就这样我看着这个城市,看着城市的雨雪,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时分,宾馆前台催促续费的电话铃声不断,打扰了我一个上午的好心情。下楼续费后我走出宾馆,找了一家餐厅吃了一碗面条,雨雪也停了下来,我走到那家“时光煮雨”的店铺前,两只小狗依然快乐的嬉戏着,我看了很久,才回到宾馆。


                                              兰州的雨


六月的兰州,雨滴象疯狂的鞭子抽打这我的脸颊,我的心一阵阵痛。

今年的六月多雨,今年的兰州多雨,每次到兰州都会与雨水不期而遇。六月末的兰州,花如海,绿如茵,我却无心欣赏着城市的优美风光。女儿在兰州上了四年大学毕业了,我陪女儿办完了离校手续,拿着女儿的学籍档案,在兰州街头,在瓢泼的雨中,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想找一个人才市场先把女儿的档案放下,可是谁也没人接收,回答是一样的,在兰州没有工作单位,人才市场不接收档案。我的心凉到了极点,一如那冷冷的雨滴,女儿的心情更糟。哪里去找工作单位,省城兰州这么大,却没有女儿一点立足之地。兰州拒绝我们,甚至拒绝一份档案的存放,四年的大学就这样过去了,四年的时光换回了几张纸,要放在省城都不行,兰州让我伤心,也让女儿伤心。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也许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命运,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对我们却又无耐。二十多年前我学校毕业,一张派遣证让我来到省城,我兴奋而又激动,可是到省城只是报了个到,又被再次分配来到关外农场。那是毕业生统一分配的年代,服从分配,到农场我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而今天女儿大学毕业了,变成了自主择业,然而却又是人满为患,想找一个工作单位又是那么的难,毕业之时又成女儿失业之日了。

兰州的雨依然不停,买一张返程的车票离开兰州,我们只能暗然回家,继续为女儿工作而奔忙。

又是一场雨,七月的兰州,如火炉一样,雨中的兰州依然没有寒意。有家公司要女儿档案,我匆匆忙忙来到兰州,送档案的路上依然是雨。雨中的兰州高楼林立,雨中的兰州车水马龙,我和女儿等待一辆又一辆出租车,是那样难,衣服淋湿了,心也淋湿了,终于在雨中把档案送出了,送出档案答案是耐心等待,在宾馆里我焦急的等待,不知又有什么样结果。

等待了两天,回答依然是等待,第三天是回去等待,我的心是那样的凉,我心被兰州的雨淋湿了,不知何时可暖。

 等待,兰州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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