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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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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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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民办教育的颂歌

五一劳动节期间,我用三天时间读完了刘醒龙的长篇小说《天行者》,读《天行者》让我十分感动,那些民办教师的艰难处境使人潸然泪下。

是啊,我也是民办教师培养出来的学生,记得我上小学时村办学校几乎全是民办教师,我二哥在考上农校前也在我们村学校当过民办教师。在我上小学时我们村学校只有两位老师是师范毕业的正式教师,到了乡上上中学依然有民办教师给我们上课,民办教师就是那个时代乡村教育的顶梁柱。可以说恢复高考制度初期的大学生大多得到民办教师的教育,没有民办教师就没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乡村文化的全面进步。虽然民办教师这个这个饱受了艰辛又往往不被人理解的尴尬的群体早已退出历史舞台,但他们的历史功绩不能磨灭,《天行者》无疑是一部记录民办教师这个特殊群体生存现状的历史史诗。

读《天行者》,就是回顾那个时代广大乡村的民办教育,就是再现民办教师在那个时代的历史缩影。刘醒龙用他细腻传神的笔触记录了一段成为中国教育历史的一个群体的生存状态,谱写了一曲乡村民办教师可歌可泣的感人颂歌,再现了余校长、孙四海、邓有米等一批民办教师的令人肃然起敬的高大形象。他们才是时代的脊梁,他们用自己廋弱的身躯支撑了中国乡村基础教育的大厦,他们用自己神圣的智慧点燃了贫困乡村通向文明的光芒。感谢刘醒龙为我们呈现这样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民办教师一个不应该让历史遗忘的群体,他们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不可或缺的存在,让我们永远记住那些为文明播火的乡村民办教师。

在界岭这样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贫困山村,界岭小学和那些老师及天天升起的国旗就成了这个山村最为耀眼的风光,天天吹响的笛声就是这个山村最为动人的音乐,山村学校就是一颗文明的种子,就是一片文化的绿洲,朗朗的读书声打破山野的寂静,猎猎的红旗昭示文明就在前方,虽然山路崎岖,教室简陋,老师奇缺,生活艰辛,依然挡不住那些渴望开启心智的幼小心灵,挡不住余校长、孙四海、邓有米等民办教师传递文明的坚强步伐,他们在让人心痛的贫寒中坚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曾怀揣梦想,为不公平的待遇而努力,却始终没有放弃为人师表的初心,在艰难中挣扎,在困苦中守护,为了孩子,朴素的情感意识,心存善念的为人良知,支撑他们的默默奉献山村的教育事业,固守破烂不堪的三尺讲台。

《天行者》从余校长与明爱芬的生离死别,到与蓝小梅梅开二度,依然坚守山村小学,从孙四海与王小兰有缘无份的深爱,无情别离,到成功竞选村主任,从邓有米为了同事转正筹措费用,在负责新学校教学楼施工中吃拿回扣,导致教学楼未用先塌,从张英才的离去,再次归来的人生选择,这些普通小人物的忍辱负重,坚强不屈,心灵煎熬,沉默守望,内心创伤,生离死别,执着相守,有血有肉的人生经历与他们为之默默奉献的乡村教育事业一样感人至深。从两位年轻教师夏雪和骆雨先后来到界岭支教,他们在界岭小学心灵得到洗礼,思想和情感发生了变化,他们对界岭留下深刻记忆,离开后依然惦念着界岭,牵挂着大山里的孩子。从叶碧秋、李子的成长,到蓝飞的心灵颤变,小说细致入微的描写,伤感凝重的抒情,使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的展现在读者面前,深深地撞击着人们的心扉,让读者走进故事人物内心世界,与主人公共同体验人生的波澜起伏,生活的艰辛不易,情感的悲欢离合,让人沈默,让人心痛,让人悲喜,让人伤感。

“民办教师是当代最伟大的民族英雄!”省城大记者王主任的观点显然体现了作者的观点,也是小说的主题。小说在记录民办教师辛酸苦难历史的同时充分肯定了他们的价值与自强不息的奉献精神,在客观评述历史再现的同时展现了基层民办教师执着的职业追求,体现了身处逆境而乐观向上追求希望的进取心态,表达了普通民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天行者》是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的优秀小说作品,小说以中国20世纪90年代贫困的乡村教育为背景,讲述了一群在贫苦生活中无私为乡村教育事业做出贡献的民办教师为求转正而发生的辛酸故事,也反映出被人们遗忘已久的乡村民办教师曾有过的艰难历程,是一本值得认真阅读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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