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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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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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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支山下寻清凉

炎热的日子总是期盼清凉到来,炎热的心情总是希望奇迹出现,一生追求农业技术,四十年农垦风雨田间,学为农桑,心心念念,这是我离开工作岗位后渡过的第一个炎热夏天,田间地头的禾苗,五谷根下的泥土清香总是让我魂牵梦绕。

立秋刚过,处暑正盛。今年这个酒泉小城的高温炎热的天气时间也似乎格外长,一个夏天天天找地方乘凉消暑,就成了退休生活开始的重要内容,公园的湖水边树下茶摊就成了最好的去处。隔三差五公园小聚,三个老友,一杯清茶,闲聊谈天说地,消磨闷热时光,品茶体会老年岁月,寻找凉爽诗意,好不容易熬到立秋,秋老虎依然余威不减,酷热难当。正在想方设法躲避酷暑秋热的时节,接到农垦建筑公司仲经理电话,相邀到山丹县去考察一块土地,发挥一点余热,于是我做好准备,等待随时出发。

8月14日上午,仲经理一行从玉门驱车出发,9时许抵达肃州区,我乘车同行。从酒泉上高速公路,一路前行,初秋的河西走廊,满目葱茏,公路两边是无边无际的制种玉米地,抽去了天花的玉门更显整齐一致。中午抵达张掖,与从兰州抵达张掖的张总汇合,沟通了土地考察事宜,午饭后我们在建投集团范总带领下直驱山丹,直接到达目的地山丹县位奇镇新开村西南部的赐儿山下,初步查看了土地地形地貌,对考察区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和初步认识,确定了第二天的工作任务,晚上返回县城入住山丹艾黎国际大酒店,晚餐时分一场大雨飘落,雨润焉支山,天气逐凉爽,暑意顿消,安然入睡,十分舒适。

焉支山一个名扬天下的地方,焉支山又名胭脂山,因山中生长一种红花草,其汁液酷似胭脂,妇女用来描眉涂唇而得名。焉支山属祁连山的一条支脉,位于山丹县城东南50公里处。主峰百花岭,海拔3978米。景区内松柏常青,草木葱茏,夏有蜂飞蝶舞,鸟语花香,秋有果艳枝头,树叶殷红,冬有瑞雪覆盖,银装素裹,风光秀丽,景色宜人,有河西“小黄山”的美称。公元609年,1400年前意气风发的隋炀帝杨广西行河西,驾幸焉支山,举办“万国博览会”,召会27国使臣,聚焉支山,谈合作,话友谊,搞贸易,写下了著名长诗《饮马长城窟》,留下了“千乘万旗动,饮马长城窟。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句子,使焉支山成为世界博览会最早的发源地而闻名天下。唐代诗人李白在此留下“虽居焉支山,不到溯雪寒”的绝句,也使焉支山名扬华夏。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我走出酒店,在街头散步,清风送爽,凉意阵阵,感觉秋意浓浓,在路易艾黎纪念馆门前广场上,我信步溜达,看市民潮气蓬勃的跳广场舞,领略山丹的处暑清凉,欣赏山丹新城美景,让我正正体验了“夏无酷暑”的山丹避暑之地的清凉惬意。街道宽畅,楼群林立,崭新的山丹新城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山丹一颗竖立在河西走廊要冲的璀璨明珠。

山丹位于河西走廊中部,由于南北两山相接,形成走廊峡谷,成为甘州与凉州的咽喉地带。县城海拔1570米,高出酒泉、张掖市区150米左右,地处焉支山下,具有农牧交错地带特征,境内有目前世界最大的军马场山丹军马场。公元前121年,西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出陇西,北击匈奴,南逐羌人,至焉支祁连山间,打通河西走廊,自那时起,大马营草滩便成为汉朝官牧地,此后历代都在此地养马,已有2100多年历史。1934年以其故址上设立山丹军马场,马场地处海拔2400米以上的平坦草原。山丹地处祁连山北麓,县域草原众多,水草丰美,气候温和,适宜炎热夏季避暑,近年很多南方游客在暑假期间到山丹避暑旅游,看山丹马,品油菜花,成了独特的旅游打卡地。

吃过早餐,我们再次前往赐儿山下,在山丹农场吴场长和新开村王主任的陪同下,查看了新沟河水库,赐儿山引水管线,同时查看了土壤剖面,土质结构,自然植被,了解了过去种植历史,吴场长无数家珍向我们介绍了当地种植作物,生产水平,土壤气候,水资源等自然条件,给我们的顺利考察提供了不少方便。

我们登上赐儿山景区阴骘寺(又名赐儿寺)附近的山顶,天高云淡,清风送爽,视线开阔,俯览新开村全景,鳞次栉比的梯田,星罗棋布的村落,碧绿如荫的林木,尽收眼底,别有洞天,一幅美丽如画的新农村图景展现在我们眼前。据说阴骘寺香火旺盛,善男信女求子者络绎不绝,求子得子,求女得女,十分灵验。我远眺阴骘寺,遥望象驮塔,默默祝愿人们身心健康,平安幸福。

中午我们在位奇镇新开村赐儿山下的一家农家院里,品尝了著名的当地美食新开羊肉,新开羊肉以肉质细嫩,肥而不腻,无醒颤味而出名,据位奇镇新开村王主任讲,历史上新开羊肉是皇家指定的贡品,久负盛名。

下午我们在赐儿山谷,天高云淡,灿烂的阳光照耀着长满绿草的山坡,洁白的羊群在山坡上吃草,清风凉爽,视线开阔,我们放飞无人机,对考察区地形地貌,四址界限,土地面积进行了精准测绘,应用现代技术快速形成了地形图。四十年来一直工作在农业技术第一线,从玉门黄花碱滩戈壁到金塔生地湾沙漠荒原,从内蒙古阿旗沙化草原到土左旗河滩盐碱地,从宁夏贺兰黄河滩涂到江苏宿迁雨养稻地,什么样的土壤我都看过,从测绳到卷尺,从水准仪到测距仪,从JPS到无人机,什么样的测绘工具我都用过,今天在我退休后再一次出门查土壤,看剖面,泥土的清香是那样亲切。

晚上我们返回县城,晚饭后入住山丹仁和大酒店,与四十年未见的老同学王继虎、杨青相约见面,品山丹特色小吃炒羊拨拉,喝啤酒,聊天叙旧,享受夜风轻吹,清凉爽适的夜色,至子夜方休息。农校三年同窗,毕业后虽然都在河西走廊工作,相距不过几百公里,却未曾再见,从青春年少到白发皓首,一晃就是四十年,时光如流水,岁月催人老,同学相见竟生出无限感慨。

虽然在山丹只住了两天时间,然而在炎热无比的处暑时节里我却度过了两天凉爽的时光,享受到了清凉美意,又一次与土地亲近,又一次查看了久违的图斑,实为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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