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卢胜宏的头像

卢胜宏

网站用户

散文
202209/09
分享

远去的绿色邮筒

“姥爷,你看这是什么?”

带外孙女去邮储银行取工资,走到门前外孙女拉着我的手指着一个绿色邮筒用稚嫩的声音问我。原来邮政门市部与邮储银行在一个门店,这邮筒是刚立的,头几天还没有,我想现在还有人邮信么,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类似街头雕塑一样的摆设。

“这是邮筒。”

“邮筒是干什么的?”

……我一时语塞。

曾几何时,绿色的邮筒成为城市和乡镇的“标志”。一个个全身绿色的邮筒尽管很普通,但在各地邮局的门口和繁华的路口无论严寒和酷暑,它都静静地立在那儿。

那个年代,因为通讯手段单一,普通百姓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只有信件了,绿色邮筒承载了那个时代的重任。

那是1977年,我中学毕业正赶上知识青年下乡,我离开了小县城来到五一村务农。虽然离县城不远,但是没有电话,与家里和外界联系靠的就是写信,写好信装在信封里,写上邮寄地址,再贴上8分钱的邮票,然后找个绿色邮筒,从开口处投进邮筒里。一般中午和晚上都有邮局工作人员用钥匙打开邮筒来收信,然后拿顺邮局,分拣员再按信的地址进行分拣装袋,统一装上邮车。

一封信,牵挂着两端的思念和等待,因为思念而等待,因为等待而思念。时间在信的一来一往中慢慢地流逝。

那时的投递员按现在的话来说是一个地方的名人,有很多粉丝。那时只要有信是按地址送到家里的,所以负责一个区域的投递员,很多人都认识,走到小区里打招呼的人特别多,因为他们是大家亲情和友情的传递者。

记得给五一村这一片送信的邮递员姓斗,五十多岁,很随和,我们都叫他斗叔,每天早上他从当时的公社出发,挨村送信,正中午能到我们村,赶上中午,有时就在青年点跟我们知青吃口,然后再去下一个村送信。

斗叔无论是春夏秋烈日当头,刮风下雨,还是冬天大雪封地,都会按时出现,大家只要一听到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就会跑出去迎一迎斗叔,特别爱看他那熟悉的自行车上的绿色的邮包。大家激动的迎上来,急切地询问有没有自己的信,拿到信了,犹如珍宝般捧在手里,然后回到自己的铺位,躺在炕上,小心翼翼地打开远方的来信,享受着那种独有的看信的快乐。

后来电话进入了家庭,人们用了手机,特别是有了网络和电脑,邮信的人少了,不经意间邮筒在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回到家里,我翻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几封旧的信,像是找到了一段逝去的历史。告诉外孙子女,那绿色的邮筒就是装这个信的,然后这些信再坐汽车、火车、轮船和飞机送到它要去的地方。

三岁的外孙女并不懂这些,但我还是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样,如数家珍的向外孙女讲着这段历史。

绿色邮筒又回到了城市,但今天的邮筒只是一段历史的符号而已,不再是有温度的邮筒了,那真正的邮筒已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远去的还有那些回不去的旧时光和一代人对于信的怀念。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