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我的乌托邦

01.

踏过柔软的田埂，夜色将至

有牧童骑青牛，扬笛

从山的侧影漫步而出。我目光清澈

八点钟种麦，八点钟收割

汗水堆积成垛，惊醒

十一点之后，晚起的翠莺

02.

十一年之后，我的镰刀锋利

割过丈人收获的田野。目光所至

溪流畔，赤足濯衣的女人

二十年总要换上一批，不同的面孔里

我记得两个——

一个在我壮年的时候被我迎娶回家

而另一个，在二十年之后

将踩着我和妻的目光出门

03.

方圆十里，所有人都听鸡鸣起床

男人踩着露水下地，女人濯衣

所有人都必须忙碌。天空很高

所有人都懂得勤劳。所有的屋檐下

都挂满风干的腊肉，我听见歌声

山很大，风很轻，阳光很好

我的草帽很低，但藏不住

掩藏在村落里的骄傲，以及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