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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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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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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火焰(外三首)

@绿色的火焰(外三首)

——兼致“全国防沙治沙标兵”宝秀兰


她眼里的热烈流淌在每一株黄柳的根部

嘎查村的沙地拴上了她柔嫩的翅膀,日头与月亮反复交替

风从西北而来。她可能看到过的是一片风沙

但她坚持,怀揣着绿色梦想如怀揣着火焰

她种植着清风、雨露、江山如画的愿景

在这沙化的草原,修嘎达梅林护佑的梦想居所

从黄色到绿色,如同从人间到天上


风沙肆虐在村北,风沙肆虐在村南

她乘着梦想的翅膀在科尔沁沙地的上空低低地飞

草原枯瘦,但地面以下的绿色悄然来临


春天雨水流过,重生中的绿树突破地面:

她的坚忍是自身的火焰。夜夜的风沙,凌冽的风

她俯低自己的身子,培育重生的力量

当她劳作时,胸腔里鼓动着一面轰鸣的鼓

她要让绿色蔓延这片沙地,让黄柳与家乡产生共鸣


现在这些是绿色的了。沿着嘎查向南或者向北

她乘着梦想的翅膀在科尔沁草原的上空低低地飞

丛林中鸟雀的歌唱,那些摆动的树丛和风声


这是烈火一样的夏天。夜色中闪过的黄柳林

渐绿的草原和正在陆续破土而出的绿色。你体内的烈火

在睡梦之中仍是醒的——

一个绿色的草原就是一片绿色的火焰在心里燃烧

千万双手托举的奋斗,追求和光芒,是充满希望的

一个美好的科尔沁就是现在的


@小庭院


小庭院将亲人羁绊在乡间。

过去一直荒着

它的皴裂有着小声叹息的颤抖

科尔沁以北的草原

泛黄的沙地无始无终,没有鸟雀经过

代代相传的庭院

代代相传的荒芜


忽而春风吹过,春天在新的一年启航

“合理规划好小庭院”,务实的态度

是人们心中登天的天梯,往返运送着

种子,树苗,希望。准时劳作的亲人

起先收获的是一抹绿色

阳光从昏黄中再次降临


那些庭院中的林木,向春天挥舞手掌

沙沙作响的院子——

我的记忆是苍老的歌谣,

但现在唱着喜悦的歌。

春天有着斑驳光彩和阳光的脸庞。

小庭院将亲人羁绊在乡间,

过去一直荒着。

但现在亲人导引它伸出向上的手,

握住前进道路上的光明。


@自由之地


相约一场赛事,关于奔跑或者别的

在传说的草原上,在萨满的祝祷和安代舞的姿态里

我们种下自由的种子,作为渺小而庞大的

人类的我们,是诸神骄傲而孤独的孩子


好了,让我们奔跑。让我们在驰骋中吼出战歌

理想还未破灭,我们的纯真和热血

正在这世俗里,准备一场至死方休的战争


风呼啸于狂奔的脑后:“举步维艰

汗水流过了眉骨,马匹的脚步不曾停歇

疾风与劲草喊叫着,以迅猛的姿态

等待一场新生的大火。我们啊!向往中的我们,奔跑。”


昨夜我梦见风吹起,一万株萨日朗被日光点燃。你大笑

手上散落梦想的诗,是一个梦吗?是自由的、

终极的理想之地吗?夜色让人醉。


@草原小夜曲


夏的凉意在草原上蔓延。夜空神秘

长生天自遥远时空传来粗犷的暗号

我们谈起七月,谈起流水般

铺开的绿色,羊群或者舞蹈。夜色湿润

歌声从高处向低处飞


唱歌之人在篝火旁,嘎达梅林的传说

被歌者在草原上反复吟唱,

“天上的鸿雁从南往北飞”。那夜我趟过西辽河

见牧民在河边取水喂马,风吹草低见牛羊啊

风烈烈,犹有时光苍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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