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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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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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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礼,我的语文老师

您知道——有至情至理,方有至文;有真情真理,方有真文;有奇情妙理,方有奇文妙章。

您知道——至情至理、真情真理、奇情妙理,至文、真文、奇文、美文,出自真境、大境、奇境美境。

您知道——实境、心境、文境,境境相通。

您知道——境者,界也,感官所历之涯也。境有大小,皆不虚空。人事物景,义理情志,言文辞章,皆为境之所涵。境有虚实,皆不死寂。色形声味触,一切都在变化之中。

您知道——空死之境,必无物、无心、无文。欲人之有心、有文,必使境之有物有动。欲使人有大心境(大胸襟、大怀抱)、大文境,必使人处于大实境、大动境。

于是——

朝阳升起了,您领着学生欢呼歌唱;火烧云上来了,您会与学生一起凝神观赏。

我们的队旗、团旗、班旗、校旗,映红过青山碧水,映红过学生与您的笑脸,您吃过学生野炊的夹生饭。

在低矮的农舎里,在干裂的黄土地上,听着农人的倾诉,您和您的学生低低地悲泣。

在青草覆盖的烈士墓前,您和您的学生一起歌唱“我们战胜了多少苦难,才赢得了今天的解放……”,唱得我们心潮翻腾,热泪盈眶。

暴风雪中,您领学生冲出教室,敝开大衣,和学生一起高唱“抗冰雪,战严寒,我胸有朝阳”。

节假日,您领着学生去车站,去岗亭,去学服务学管理。

您带着学生长跑,从酷暑跑进隆冬,从情感跑进道德,从小我跑进大我。

登高临远,您会问学生将来怎样治理这块土地、这座城市。

面对学生家长意见纷纷的班事、校事,您敢与学生一起座谈,寻找最好的解决方法。

您会组织,发动师生间互当心理医生、治病救人的集体活动。您会指导,学生依靠自己的力量,有效地保证事态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您敢培养,爱管闲事的学生。

面对国事、省事、市事、县事、乡事、村事、家事、校事、班事,您会引导学生模拟着去当总理、省长、市长、县长、乡长、村长、家长、校长、班长。

您把学生逼向自然,逼向社会,逼向事件,推向人群,推向事物,推向生活,推向矛盾,推向斗争。难他,激他,教他。

您教会学生看、听、想、干。

您教会学生爱憎、理解与宽容。

您教会学生迎难而上。

您教会学生拍案而起。

您教会学生自己斗自己。

您教会学生打开自己的“生物摄录机”。

您教会学生描绘心中的桂林山水图。

您教会学生耕耘心田这块肥沃的土地。

您教会学生宇宙挪移法,只凭一念起,千山万水入心来。

您鼓动学生“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舞动思维的千钧棒,轰倒竖在客观宇宙与心理宇宙之间“隔离天日”的“天之涯,海之角”的界碑——

于是,“天之涯,海之角”变成了“天之交,海之汇”……

您看到了交汇处的“素车白马”、“走龙游蛇”。您知道那是学生心理宇宙原有的表象、概念、经验、知识、理论等与奔涌而至的自然、社会动力场的人事物景相互撞击掀起的波涛,激出的闪电。

您听到了两个宇宙交汇处的涛响雷鸣。

您看到交汇处那上下翻飞的精灵,您知道那是学生放飞的观赏、采访两种宇宙交汇争鸣之大观的思維的海燕、語言的夜莺。

于是,您笑了——

您为学生的的两个宇宙交汇而笑,为学生的心理宇宙的波涛、闪电和雷鸣而笑,为学生心理宇宙里那只穿云破雾、挟雷曳电的思维的海燕,语言的夜莺而笑。

因为您心理宇宙中也有个全景的客观宇宙场,有个全景的社会动力场,也有波涛、闪电与雷鸣,也有个勇敢的思维、语言的小精灵。您知道,这是修成语言“正果”的“不二法门”。

因为您知道自然宇宙场与社会动力场里的人事物景汇入了心理宇宙,我们的心境,便如实境一般,千姿百态、气象万千。

因为您知道,我们的心理宇宙一旦激起了波涛、闪电与雷鸣,我们的心境便是活境、动境、实境、真境、大境。

因为您知道,我们的心理宇宙飞出了思维的海燕,语言的夜莺。那波涛,那闪电,那雷声,便是待译的语言密码。这活动的心境,便是充滿语言回声的大文境。

您看着学生们心理宇宙的思维的海燕,语言的夜莺,掠着波涛,挟着雷电,在自然、社会、思维的活境、动境、实境、真境、大境中穿行。您笑着,等待收取学生融合人事物景、义理情志绘成的言文辞章的彩锦。

……

敬礼,我的语文老师——

您,教会了我们做人与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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