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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法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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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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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看电影去

有时候,觉得以前的事历历在目,那其中的片段如电影中的蒙太奇,一晃一晃地闪过,其中的细节与感动却也如梦一般地,任凭你百般回顾,却也一去不复返了。

还记得小时候看电影的情景。如果说晚上要放电影,那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简直比过年还要兴奋、热闹,感觉整个村庄里的人的心都要沸腾了。

在我们村放电影的地方,是在我们村的小河里。河只有在夏天暴雨的时候,才把整个河床填满。那汹涌的河水,浩浩荡荡地以席卷一切地态势,把连根的树木、大石、及河里的垃圾,与从远山奔波而来的浑水一块儿,以雄浑的姿态向东流去。过几天之后,百米宽的河水便只剩下几米宽了。在其它的季节,小河正像一位温婉的少女,干干净净的,只有半米宽的水流,在河床中央淙淙地流过。而其它地方,只裸露了自己的胸膛,以一种召唤的姿态,露出一块块白白的鹅卵石,干净、明亮,那是村里的妇女们洗衣裳和孩子们玩耍的天堂。

有时候下午放学回家,便见电影布已经在河北面的树上挂上了,几个不上学的大孩子,已经开始把电影正面最好的位置抢占了。用白白的鹅卵石把自己抢占的位置的周围边缘,垒上大约二三十公分的石墙,那就表示,墙内的地段,是自己的了。一开始,自己想占多大地儿,就在多大地方,如占的地方多,最大的能容纳二三十人。当然了,自己自然下得力也多。慢慢地,等我们这群放学的孩子回到家,扔下书包,就拼命地往河里赶,等我们来了,想占的地一般也只能坐三四个人,而且离电影部布也有几十米以上的距离,且离河水近。那也不错了。我那时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站的地方,先把地面上的石头铺平整,然后再在四周垒起石头,一个一家人能看电影的地方就占好了。

最令人担心的,就属天快黑了,电影也快开始放映的时候了。我记得邻居家的珍姐有一次曾破口大骂,悄悄一问,原来是别人在她回家后,把她站占的地方缩小了很多,问谁谁也不承认。其实谁占了她的地方谁清楚,珍姐自己也清楚,只不过没有亲眼看见别人挪地方,所以只能靠骂出气了。我那时只是远远地站着,并不敢劝她 ,都知道她嘴不让人,祖宗八代都骂一遍,而且很大声,嗓子也不哑,一骂就骂上个把小时。其实也不怨别人抢她的地盘,因她站占的地方实在太大。她家一共才六口人,而她的父母忙于杀猪卖肉,也顾不得看,她却占十多口人的地盘,如果认识她的大娘婶子或是玩伴没有占地,和她说点好听的话,她也会同意,但是却欠一个大大的人情呢!而她则骄傲得很,每次都数她占的地盘大。直到电影开始放映了,她才小声地骂,慢慢地,等和她熟悉的婶子大娘地劝她几句,而她也想看看电影,才做罢。

其实电影内容我还真记不全,去,也就是看个热闹,电影中的人物都化妆,穿得好,而那时现实生活中的人们是从来不化妆的,便觉得他们一个个美得像天仙一样。至今还记得鲤鱼精为了跟书生,被绑在架子上刮鱼鳞。鳞片纷纷如雨落,鲤鱼精也疼得死去活来,最后终于与书生结成眷属。每次看到有的女人不顾一切地跟着自己的男人,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鲤鱼精被刮鱼鳞的景象来。鳞片纷落之后,鲤鱼精也成了凡人,假如他们生活一辈子,书生会对她一如既往的好吗?如果有一天狠狠地伤了她的心,那她是不是心里的痛要远远胜过刮鱼鳞的痛呢?是不是也后悔自己当初自己的选择呢?!

其实看电影最快乐的不是那些眼巴巴看电影的成年人,也不是像我们这群小学生看热闹的,当属于正值青春的未婚青年人。上世纪八十年代,每每有电影看的时候,大街小巷的人多,就有男青年手提双卡的录音机,把声音调到最大声,《咖啡屋》,《星期六》等歌曲,便如天上的彩虹一样飘到你的心里,你只能静静地听着,眼巴巴地看着,提着录音机的人,总是趾高气昂地走在大街上,直到路的尽头……

还有的男青年天黑之后,才能大胆地拉着心仪的女青年的手。那些卖瓜的、卖糖的、卖零嘴的,只要看到男的拉着女的手的人便狠要价。两毛钱一斤的甜瓜,可要卖一块的,而且还会很快地卖完。在自己的女友面前,谁还好意思讲价呢?

我们这样的小学生也是真喜欢看电影的,那时看个电影是很累的,我个子矮,坐在板凳上,得伸长了脖子,从前头的人头缝里,勉强地能看到电影布的上一半。你想站起来吧,又挡着后面的人,再说那后面的人也不让,所以只能挺直着身子,直着脖子。第二天上学,早上自然困得睁不开眼,上课的时候班长喊起立,所有的同学都站起来了,我还是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幸亏我的同桌玉萍把我碰醒。等我一睁眼看到所有的同学都站着,我慌忙站起来,惹的全班哈哈大笑,讲台上的数学老师也笑了,我的脸一下子腾的红了。

现在可好了,家家有电视、电脑、手机。电视里的电影节目,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看几集就看几集。

随着电子信息技术的发展,电影院也在快速地迭代升级中产生了大量特效影厅技术IMAX,这应该是读者和观众最熟悉的特效影厅技术了。目前几乎各大电影院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两个IMAX ,IMAX的确是奔着更大的画面去的,毕竟越大的画面,视觉震撼效果就越强。另外还有杜比影厅、DTS:X影厅、RealD 3D影厅、Cinity影厅、中国巨幕影厅CGS,这些更高阶的影厅。但是却再也找不到原先的那种迫切、兴奋、激动的心情。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物以稀为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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