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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法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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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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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美好

将近半个多月了,一直是阴冷潮湿的天气,还未到霜降,可是前几天,一夜之间,所有的地瓜叶、南瓜叶等绿油油的叶子都变成了黑泥巴,遭遇了霜冻。树叶也像商量好了似的,在微风中说着告别的话语,纷纷地落了一地。

今天一早醒来,看到窗外大雾弥漫,二十米外,竟然啥都看不清,全是白茫茫一片。白雾随风轻轻飘动,建筑物、花草、树木等若隐若现,看不见它的全貌,却更增添了一份朦胧的美,仿佛仙境一般。

吃罢早饭,我急匆匆地骑车去上班。太阳已经出来了,雾已散尽,太阳光似乎被雾洗净一般,红彤彤地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锦衣。树木、小草也湿漉漉的,草叶上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烁烁,如宝石一般,发出七彩的光芒。

单位里没大有事,太阳此时更像一个大火炉,把大地烤得热乎乎的,我便拿了一个小座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选了一个可以充分沐浴阳光的地带,做了下来,不到两分钟,头上背上便觉得热乎乎地,舒服地很。

我微笑着抬起头来,看见屋顶后的香椿树,叶子已成灰绿色,昂首挺胸的立在那里,背景却是蓝的没有一点杂质的,广阔的天空。虽也是深秋,却更有一种挺拔傲霜的美。想到椿树在春天时开了一树的白花,那甜味中也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椿叶的味道,花香四溢,花期很长。常常是先开的花落了,后来的又盛开,约摸一两个月吧,我们一直享受在花的盛宴中。

这是我从小见过的最大的和能开花的香椿树,小时候的香椿树都是发了嫩芽,长到二十公分来长,就被当做美味掰掉了,椿芽和鸡蛋炒着吃,那香香的味道再配上一个大煎饼,别提有多好吃了。如果再长一茬,叫“二芽子”,也是长到二三十公分的时候,就掰了,收获多了,就可以腌制了。若芽儿长得太长了,椿芽里面就有硬的梗,不好咬,也不好吃了。那时母亲常常是觉着自家的不够,再买上五六斤。

这时候,母亲就先把所有的椿芽洗上两遍,再一枝一枝地挂到阴凉处晾干。然后买点粗盐,把椿芽用盐放在手里来回地搓,等看到芽儿由嫩绿变为深绿就差不多了,把搓好的椿芽放在备用的坛子,一层椿芽放好后,再撒上一点盐,放上一层椿芽,再撒上一层盐,如此一来,一坛子都搓好了,就盖上盖子。过一两个月,等到香椿的最初的浓浓的味道没有了,椿芽咸菜就腌好了,生吃或炒鸡蛋吃都很可口。“椿芽炒鸡蛋,驴肉也不换。”一坛子椿芽咸菜节省着点,往往能吃上一年,等到来年发椿芽了再腌着吃。

小时候,家里的椿芽树,从来长不高,也从来不开花。等今天看到比屋顶高的香椿树,又开了一树的花,震惊不已。问问年长的人才知道,椿芽树只要春天掰了芽,就不开花了,才恍然大悟。想想现在,比比从前,现在的老百姓的日子真是太好了,一年四季蔬菜水果应有尽有,鸡鱼肉蛋,山珍海味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从前一冬天,都是白菜萝卜交替着吃,人人都盼着春暖花开,换换口味,香椿在春天,可是最香的了。而如今,谁还记挂着椿芽呢!谁还记得椿芽咸菜的味道呢!以前是吃嘛嘛香,现在呢,是吃啥都行,一个个吃饭慢条斯理地,却不见了狼吞虎咽的爽。

看到台湾作家林清玄的文章中说,饿最好吃,单纯最好,平安是福。

是啊,把春天的香椿放进坛子,其实也把美好的希望期待封存了起来,待到开坛的日子,更浓的美丽的心情,便酝酿成功了。

其实有时候心情最难掌控,烦恼有时是因为想得多做得少,有时是自己的欲望没有实现,有时也是身体病痛的折磨。记得佛陀曾说过一句话,人犯了头疼的毛病,可是由头痛而延伸出来的心痛烦忧的折磨,往往比头痛本身难受许多倍。很多时候的烦恼,往往是自己没有智慧,无法看清事物的真相,也没有决断的能力,遇到问题犹豫不决,沉于泥泽而无法自拔。

至今仍然记得,去年我因为生病在床上一连躺了好几个月,并且一直不见好转。有一次实在憋不住了,下决心骑上自行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东面的桃园。那时桃花刚刚盛开,我选了一块干净的,地垄间有厚的干草的斜坡,坐下来,戴上帽子,躺下去。草软软的,太阳暖暖地照着,把地上的草也烤得热乎乎的,睁眼望天空一看,就看到了从来没有看过的美景。美丽的桃花,是略施粉黛的少女的脸庞,粉粉的,嫩嫩的,那深红的花蕊,是春姑娘的心,盈盈地,在一根根琴弦上矗立着,饱孕着春的气息。那嫩绿的芽儿,此刻才刚刚探出了头,像春的使者,告诉你绿的生命的讯息。而此时的天空,蓝蓝的,像一张无限宽广的衬布,映衬着花的红,叶的绿,枝的旁逸斜出。这是一幅多么令人陶醉的大自然的画卷啊!我以前看桃花都是站着看的,只看到了桃花的重重叠叠,一望无际。而现在是躺着的,却平添了一份蓝天的背景。我索性闭上眼睛,心海里升腾地都是美景和澎湃地激动。此刻太阳暖暖地照着我,像给我盖上了一层春的味道的棉被,周身通泰。

后来,我一直坚持了两个多星期,每次出来一个多小时,身体竟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以后的日子里,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想到桃花的背景,心里就充满了希望。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有智慧,总有解决的办法。那就在心里种上一株桃花吧!桃花上面是蓝天的背景,和美好的心情。把它们用坛子封起来,时时都能感受到对生命的感恩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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