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出去散步的孩子爸回家了,正好女儿做的作业也差不多地完成。中午的觉睡得足,到现在我也精神得很,跟爷俩打声招呼,我便独自出门了。
月亮的周围有一团团红的云,像团温柔的火焰拥抱着它,月光也不是很明亮,她似乎也害羞了一般,脸庞也有一点淡淡的红晕。但是很快,一团团的黑云追了过来,月亮就钻到黑云里去了,没了踪影。一会儿,她又破云而出,像小孩子玩起了捉迷藏,让人欣喜。月光照在挨着墙的月季上,把美丽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月光走,影儿移,比中国的水墨画更有一种神秘逼真的美。使人想起一句诗,”云破月来花弄影。”微风吹来,影子也随之而动。风稍大些,影儿便摇动得厉害些,叶片与枝干就变模糊了,更添一种流动地泼墨淋漓地酣畅。
好在路灯不亮,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我便可以独自享受这花花草草和夜景了。与白天相比,我更觉得黑夜的朦胧更美些。 我不知道是不是花草在停雨之后香味更浓郁一些,在小区外墙旁,我被一阵阵夹杂着各种草叶香,花香,泥土的气息的香味沉醉了。我抬起头,看着灰亮的天空,深深的吸一口气,再吸一口,顿感神清气爽。心里忽然明白为什么男女人都喜爱香水,大概是想把这自然的香气随身携带吧!中国台湾作家林清玄在文章里说,白色的花比带颜色的花的香味儿更浓,我亲自摘了不同颜色的同品种的月季花做实验,还真不假。这使我想起女人,时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往不及化个淡妆或不着妆的女人更有内涵和气质。
这样一边走在铺满青砖的小路上,一边吸着香气,不知不地跳起了舞步。看看天,看看黑乎乎的远方,没有人打扰,独自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心里美美地,不知不觉地哼起了久远的歌,“稽首皈依苏悉帝……”一个信佛的大姐说,唱起佛歌,远离脏的东西,福也随之滋润心田。在这黑的夜, 无有恐惧,远离颠倒梦想。
我喜欢边走边摘树叶玩,看到类似香椿半米高的小树,我便随手摘了一片,拈碎后放在鼻子上一闻,一股很臭的味道,大大地熏了我一下。哦,是臭椿呀!一棵棵大的臭椿已经作为绿化的植物了,一大排,一大排地,它们一棵棵昂首挺胸地,才几年的功夫,已经有碗口粗了。这使我想起小时的香椿树。在七八十年代,那都是作为佳肴的,春来时,芽儿才刚一拃多,母亲便迫不及待地摘几枝,切碎,炒上一个鸡蛋,香气四溢,便是儿时不可多得的美味儿了! 等再过几天,便可以把大的枝芽儿都掰下来腌成咸菜。所以在我们那儿,香椿即使一二十年, 也是长不大的,而且也不开花,因为听老人们说,只有不被掰枝芽的香椿才开花。 我想臭椿能自然生长,不被破坏,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叶子臭吧!这听起来有点塞翁失马的味道。
无人问津的独特舞步跳了半个来小时,想想时候也不早了,怕家里人着急,便一路快步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