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

吃鱼

鲁继才

许多人想吃鱼，喜爱吃鱼，喜欢的是鱼美美鲜嫩的味儿。可是，在生活中有不少人对吃鱼有着敬畏的害怕，特别是吃那淡水鱼，害怕的不是那烦琐的吃鱼过程，更加不是嫌弃嫩嫩的细腻鲜香鱼肉，而是那一根又一根细小鱼刺，小小细细的鱼刺尖头软软的具有弹性，一旦喉咙的某个部位被这细溜溜的尖刺扎上，更或是镶在哪个喉咙的部位上，真是个了不得，真是叫个麻烦的生痛。那是多年前的往事了，在我们小时候的年代，一般孩子吃鱼被鱼刺卡住，做家长都有个愚蠢的办法，让孩子吃饭团往下咽，企图用饭团强行把镶在喉咙上的鱼刺给吞咽下去，有幸的话是有可能把一些镶在喉咙上的小刺给吞咽下去，有的鱼刺是不可能做到下咽去掉的。怎么办呢？家人又用另外一种土办法，让孩子喝醋去软化鱼刺，然后再让孩子吃韭菜吞咽下去，结果还是去除不掉镶在喉咙上的鱼刺，如果再去除不掉鱼刺，做家长就会让孩子忍住痛，说过几天鱼刺就会在吃饭中没有了，那时候的家人一般都不会把孩子送进医院去取掉卡在喉咙上的鱼卡，现在想来还有着害怕小时候的过往。被鱼刺一但卡住，小者是痛，大者要到医院去进行局部手术取出，想想这些痛苦过程都会生出至极的惊恐与害怕的抗拒，所以，在生活中许多人对吃淡水鱼有着想吃鱼鲜，却又有着远之的敬畏之心，是因为他们吃鱼时被曾经卡过的痛苦过往而不敢吃鱼。我就是因为对吃鱼怀着敬而远之的人，想吃鱼，是因为鱼本来存有的鲜美味道，让人嗅到鱼的香气就能馋涎欲滴的流出哈喇来，可是我又不敢吃鱼，条中问题是小时候对吃鱼的方法不对，只是核仁吞噬似的咀嚼鱼肉和鱼刺，那种嚼鱼后鲜美香味留存至今不能忘怀，另外一种痛苦是鱼刺嚼断后同鲜美的鱼肉混在一起吞噬进去，结果是很可怕的，常有鱼刺镶在了喉咙上，过往痛疼灾难留存至今成为阴影磨灭不掉。

老婆喜欢吃鱼，可是她吃鱼的方式让我是不敢恭维，她吃鱼的方法是整条鱼式的大块吃法，坐在旁边的我看到她吃鱼，内心就会产生对她吃鱼不靠谱的担心，也会感觉到不踏实的忧虑，总会感觉她的吃鱼方法不对，随时随地都会产生被鱼刺卡住的可能，事实也是如此，她经常会被鱼刺卡住，可是她也有一套说不清楚的本领，她说自己吃鱼会有着猫吃鱼的本领，还会奇思妙想说她喉咙里也会有倒刺，每当吃鱼后被鱼刺卡住，总会不慌不忙的往外咳，利用喉咙之间往返磨擦，就能把卡在喉咙处的鱼刺给剔除出来了，让人看去是一段痛苦的过程，会搞的她泪目横流，让我看到就是生出一幕辛酸模样，不敢去效仿，内心还会生出一股畏惧的可怕之心，可是她无所谓，用纸巾擦去眼泪，继续吃鱼，乐在其中的她也算的上是位对鱼的吃货了。老实说鱼的鲜美佳味，会让人产生思吃的想法，鱼的鲜美价值可能是在于此的诱惑人的味蕾吧，让想吃鱼的人也敢去挺而杠险。

有一天姐姐打来电话，说是要与她的女儿玲玲来我家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下班回到家的老婆，老婆知道玲玲喜欢吃鱼，第二天特地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回一条大的雀扁鱼，红烧给玲玲吃。老婆烧好饭菜上班出门前对我说自己上班去了，你姐姐来玩，到中午时分，去对面马路的老鹅摊上买一夹老鹅回来，再买一些什么熟食之内的，你自己看着办，等我晚上回来给你结账，老婆说完出门上班去了。上午9点多一点姐姐就来我家玩了，我和姐姐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家常，反正是想到什么聊什么，话题不固定，山南海北，张家长李家短，七叉八差的话题倒也聊的乐趣融融。到了中午十一点左右时间，我带着姐姐来到家对面马路的摊位上买老鹅，姐姐因为牙齿不太好，我还专门为姐姐买了一块猪头肉，姐姐要付钱，我对她说，你想起来说的，到我家来玩怎能让你破费花钱，遭到我的拒绝。姐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两人回到家，不一会，玲玲来了，进了门的玲玲，她那胖胖而又稍圆的笑脸呈现在我的面前，她对我看着，接着喊我大舅舅，这一声喊，让我是开心的乐到怀底，觉得舒坦。

我把一盘鱼放在她的面前，她也不客气，搭手第一筷子就是夹鱼吃，老实说玲玲已经是有了孩子的大人了，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注意到她吃鱼，玲玲的吃鱼方法算是让我开了昏花眼界，第一感觉到她的吃鱼方法很靠谱，而且很有喜剧性色彩，我过去那么多年怎么就没有认真注意过她的吃鱼方法呢？算是让我拨开了眼雾，让我不但能接受她吃鱼不动声色的方法，吃鱼时照样能跟我谈笑自如的轻松愉快，她吃鱼的方式是由上而下驳离鱼体，只见两只筷子的尖头将鱼的某个部位夹住，然后轻轻一扭一拨之下的小小一块鱼肉被夹住，看是不经意，却显示出大能耐，被送入嘴中的鱼块虽然小，鱼刺却不少，只见她咬住鱼肉，舌头与牙齿接合处上下嘴唇进行着三合一体的分工挪动解体合作，就跟鸟儿梳理羽毛一样轻松，鱼肉随着喉节上下颤动滚入腹中，鱼刺却被不费事的给剔了出来，含在牙齿和嘴唇之间，随着轻轻的吐气，鱼刺落在盘中，她的吃鱼方法如此简单轻松，怎么能这样不费事？让我错锷，甚至有着瞠目接舌，甚至觉得她的吃鱼有些奇思妙想的艺术。老实说，不就是简单的吃个鱼吗？值得去大惊小怪？连我自己也觉得纳了闷了，想到外国人吃鱼，大都喜欢吃海鱼，很少喜欢去吃淡水鱼，他们怕的也是那难以剔除的鱼刺吧，甚至有着诸多的外国人把我们喜欢吃的美味珍馐淡水鱼说成是外来的侵略鱼种加以拒绝，甚至加以围捕和绞杀，真是让我们不能理解，这不是滑爱好吃淡水鱼美味人的大稽。看到玲玲吃鱼轻松自如，如果换作是别人吃鱼的方法，我在想可能许多人做不到这样吃鱼方法，换作眼前的我，这种梳理羽毛样子的吃鱼，真的做不到，这种吃鱼的方式也是从一架童子功开始的，就这样在坛坛罐罐不经意的闲聊话趣之间，玲玲已经把整条鱼给吃掉了。她吃鱼方法是小步快跑法子，令人想不到和惊叹的是她，没有吃掉鱼头和折断鱼的尾翼，中间鱼骨的脉体和大卡没有被折断，留下的是一条完整的鱼体骨架，只见她把盘中的鱼刺用筷尖拨动堆在了鱼体骨架的中间形成种小山尖。啊，吃鱼吃出这种玩法，吃到这份上也形成了一种艺术，真的是一种境界，也是人生的一种感悟享受。

“你怎么不把鱼头和鱼尾吃掉呢？”我发出好奇的问题：“而且是留下了这么完整的骨脉？”

玲玲胖胖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似的说：“大舅舅，我对一般的小鱼头和鱼尾是不破坏的，是不吃的，我希望每次吃鱼都能保证鱼体骨脉的完整，在心里做出一种暗示的祈福，希望鱼被吃过后，留下的完整骨脉能年年有余，家庭能得到美好幸福安康。”

我取笑她的说：“你还能有这么一套说词，是不是歪理邪说啊？真是有你的。老实说，我还是佩服你的吃鱼方式，能把吃鱼吃出一种艺术，这也是一种精神上享受。”

“对啊。”玲玲也不避讳自己的想法说：“我就是这样想的，做出这种吃鱼方式，会得到一种沾沾自喜的享受。我对吃过的鱼做到骨架不能散，鱼让我吃过得到它们的美味，鱼是具有精神的，所以，我也有吃过鱼后的保证整体骨脉完整留存义务，我去欣赏他的骨感之美，这是我对鱼的精神回馈，这不是一种食后之美吗？”

大姐坐在一旁笑眯眯的。

我望着玲玲，有着心悦的诚服。吃鱼能吃出这份精彩和完美，这是一种适当的精神存档境界。

我在想，要学她的吃鱼方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