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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继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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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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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孩子做书桌

我给孩子做书桌

我没有当过一天木工,可是自己动手做过一个书桌。

1979年我从部队转业回来,正好儿子该上小学了。可是27平方米小单元,又是里外间,我和妻子还要利用业余时间写东西,双方老人也不断从下县来市里小住,这孩子的学习条件便成了问题。为了给他提供一个学习空间,我和妻子反复研究,决定利用我们住一层的有利地形,把阳台打开,往外扩大一米,再封好,有6平方米大,支一个铺板,还能放个小桌。

阳台上放大桌子太占地方,再说也舍不得花钱买。于是利用一个星期天,我和妻子决定自己动手做书桌。

找来手锯、刨子、斧子等木工工具,又从床下翻腾出一只转业回来时的包装箱子。商量、设计一番之后就动手了。其实,就是把包装箱子的木板拆下来,重新钉一个长二尺、宽一尺、高半尺的小木箱,上面做成半开的活盖,里面可以放课本和学习用具。

这个小木箱做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虽不要求严丝合卯,可起码要光滑、平整、没有大缝。先把拆下来的木板刨平、刨光,再按尺寸锯好。用小方木钉了两个一尺乘半尺的方框,用一尺长的木板钉到木框上,这是小木箱的两个堵头儿。再把锯好的二尺长的木板,两头分别钉到两个木框上。前、后、底三面都钉上木板后,上面则钉三分之一,留下三分之二做成活动盖儿,盖上是书桌,掀开里面可以放东西。

做书桌实际上就是钉了这么个小木箱,既不用合缝儿,又不用凿嘴儿。可是隔行如隔山,我和妻子笨手笨脚地弄了一个上午,她还把手挤伤了。用小方木钉箱子堵头儿,她扶着,我楔钉子,一锤子下去,她立刻丢掉方木,右手紧攥着左拇指吸凉气。“怎么了!”“挤着手了!”她说。“怎么没听到你喊叫!”“喊叫不也一样疼嘛!”她不紧不慢地说。“轻伤不叫疼,重伤不哭,有解放军家属的品质!”她把挤破的手指简单包扎一下,又继续干活儿。等把小木箱做好了,往预先焊好的铁架上一放,刷上黑漆,也就算完工了。

儿子、女儿、侄子,还有外甥女都曾与它为伴读书学习写作业,现在一个接一个升学、就业了。宽敞的三室两厅新住所,摆设着实木家具及布艺沙发,把粗糙、简易、铁木结合的,出土文物似的小桌,放到哪里也不协调、不顺眼。但是,好长时间总也舍不得丢弃,毕竟它凝聚着自已的心智,记录着历史,诉说着往事。怀旧鉴今,它也算得上时代的产物,是作过贡献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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