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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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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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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的金秋

十月的金秋,收获的季节。我平生第一次飞跃千余里,来到塞外天水城,为的是参加“第二届国际东方散文奖”的颁奖典礼暨金秋笔会。

“众山小矮人,白云连成城。大鹏越千里,周游天水城。见了伏羲爷,拜了女娲娘。爬了麦积山,望了大佛像。逛了大地湾,蹲了水帘洞。吃了老火锅,跑了甘谷场。进了南北宅,喝了青稞酒。小拿散文奖,大封文昌神。书品乐获赠,方家喜相逢。迎宾夜夜短,生花天天长。穿越八千年,滋养百书生。”时间已过去两个月了,我还是常常忆起天水城,尤其最难忘始祖伏羲爷和他的三个宝物。

那天的天水,天公作美。天上暖阳,如同始祖伏羲爷的第三只眼睛一样,温暖着一群朝拜者身上。

那天的伏羲庙是热闹的。百十号人,浩浩荡荡,分成男队和女队两个队,在女导游的带领人,周游了伏羲爷的家,齐拜了伏羲爷的像。

我是“寡人”进庙,寡言无伙伴,寡行想多看,寡欲来参与。我就像武侠里的废材,只身来到了高手如林的武林大会,看着身怀绝技的各路高手闪亮登场,作为文坛的一员小卒,偷师学艺为乐,何况还拜见始祖伏羲爷,更是诚惶诚恐。

伏羲爷是中国传说中创世纪的人物,他“继天立极”“开物成务”“开天明道”,是我华夏派的“人文始祖”。那天,伏羲爷身披素叶,双足赤裸,笑容可掬,目光炯炯,俯视着每一位朝拜者。他是要在这群朝拜人中选择有缘人赐宝吗?他端然而坐,双手托着一只盘状宝物, 这不就是著名的“先天八卦太极盘”?我好像听到始祖对我隔空传音:“茫茫宇宙,万事万物,阴阳组合,对立统一。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水火不相射。此谓八卦,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分别代表,天地雷风,水火山泽。上观天象,下俯地理,趋吉避凶。”始祖是有智慧的,他问卦于大苍天,画卦于卦台山,传卦于后来人。如得此宝,即可洞天察地,经天维地,人定胜天也。

“相传深秋的某一天,伏羲爷坐在卦台山顶休息,忽然惊见一匹龙马,从对面龙马峰的山洞里飞出,生有双翼,身长龙鳞,背负图点,高八尺有余,凌波踏水,如履平地,翩然而至,河面上似有虹光闪烁,脊背上还出现了一幅黑白圆圈相间、阴阳缠绕的奇妙图形,即谓之‘河图’。‘伏羲氏有天下,龙马负图出于河,遂法之画八卦。’受河图启发,伏羲才创画了先天八卦,乾坤定南北,坎离定东西,是天南地北为序,上为天为乾,下为地为坤,左为东为离,右为西为坎。先天八卦,俗称连山易,是先天存在的,是被后人发现并推演出的,遵循‘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由下往上,先阳后阴’的规律。 ”一个激灵,我发现还站在人群中,听着导游还在讲解,“这是龙马塑,始祖伏羲爷的宝骑,浑身有鳞,长着翅膀,是远古传说中的吉祥物。有着蟒蛇的身,骏马的头,雄鹿的角,野兔的眼,红鱼的鳞,仙鹤的腿,苍鹰的爪,白鲨的尾,老虎的须。头居中,代表要中庸;头部顶天,也是暗合卦象,阴要出头。”始祖是有创新的,他在金秋季节里擒获了龙马。此乃始祖二宝,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图腾“龙”也。

“这龙是伏羲爷征战统一的过程中诞生出来的。传说远古的伏羲部落原图腾是蟒蛇,始祖伏羲和女娲都是相貌奇特之人,都是人面蛇身。后来伏羲集各归顺部落的图腾形象于一身,形成了蛇身、马首、兔眼、鹤腿、鹰爪、鹿角、鱼鳞、鱼尾、虎须的综合体,伏羲将之定名为‘龙’,并作为部落的新图腾。”有学者侃侃而谈,如数家珍,“伏羲爷是有雄才伟略的,他是三皇之首,是中华民族的共同始祖。龙也是彝族信仰的图腾,彝族的始祖也是伏羲爷;飞马是锡伯族的图腾,锡伯族的始祖也是伏羲爷;雄鹰是满族的图腾,满族的始祖也是伏羲爷;白虎是白族的图腾,白族的始祖也是伏羲爷;彩凤是哈尼族的图腾,哈尼族的始祖也是伏羲爷;雄鹿是柯尔克孜族的图腾,柯尔克孜族的始祖也是伏羲爷;鱼是水族的图腾,水族的始祖也是伏羲爷。”始祖是英雄的,他是百族之祖,他的鼎盛时期难道不就是他的人生的“金秋时节”?

“看完了龙马塑,我们再来看看神龛左侧的这两个相互叠合的石盘,这就是著名的河图洛书石盘。相传在伏羲时代,天降洪水,人类大都被淹死了,只剩下伏羲、女娲兄妹二人,幸免遇难。为了使人类得以繁衍,他们决定问卦于天。两个人各自背上一只磨盘,分别上了昆仑山的南北两山,一起从山顶往下滚。他们发誓:如果两石结合,就表示上天同意他们结为连理。结果天随人愿,磨盘滚到山脚,居然合二为一。于是二人奉天成婚,繁衍了我们伟大的民族。”始祖是伟大的,他问卦于天,繁衍人类,制嫁娶,造书契,男婚女嫁,一夫一妻,用文明的灯火引导人们走出了鸿蒙未启的混沌;他用卦于社会,正姓氏,造房屋,教佃渔,兴农耕,作历度,定节气,尝百药,制九针,用琴瑟,做乐曲,通八卦,“河图洛书”似乎成为他的“锦囊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伏羲文化成了中华文化的开端。此乃始祖三宝,河图洛书,是中华阴阳五行术数之源。如果说河图就是先天太极八卦图,洛书就是后天太极八卦图。伏羲氏族在迁徙到黄河流域时,又有神龟负书从洛水出现,创画了后天八卦。“先天八卦是老父在南,老母在北;长男居东北,长女居西南;中男在正西,中女在正东;少男居西北,少女居东南。后天八卦是老父在西北,老母在西南;长男居东方,长女居东南;中男居正北,中女居正南;少男居东北,少女居正西。”听着学者侃侃而谈,我在暗想:两块石盘的传说,莫非就是河图和洛书的传说?河图有九篇、洛书有六篇,河图为体、洛书为用,河图主常、洛书主变,河图重合、洛书重分,方圆相藏、阴阳相抱、相互为用、不可分割也。

“河龙图发,再次证明了始祖伏羲爷早期活动在天水一带。天水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伏羲部落才能够繁衍生息、凝族聚夷,从小到大,由弱到强。由于受天水地域限制,无法给养日益壮大的部落,促使始祖伏羲爷带领部落顺河而行,逐水而居,从渭河发展洛河,又得到了洛书。由此证明,始祖伏羲爷后期发展到了中原,进一步丰富了伏羲文化内容,使伏羲文化传播到了整个华夏大地。”听着学者们讲解,我们走出了伏羲庙,我感觉似乎得到了始祖的三宝和法术。

庙外古树参天,亭亭如盖,苍劲雄壮,导游指着庙屋脊上的一枝柏树枝:“看,它的样子像不像一条飞翔的龙?头向头,尾朝西,飞龙在天。”顺着导游指的方向仔细看,庙后的古柏枝头果真像一条飞龙,从树枝间飞起,在屋脊上盘旋,在上空俯视。

飞龙在天,莫非始祖的精灵在此镇守?一缕缕暖阳透过飞龙般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掠过脸庞,身子感觉暖暖的,心儿也暖暖的。

暖意在漫延,我忽然顿悟:来者不都是有缘人吗?来时都是朝拜者,走时都是传播者,我们都是伏羲文化的布道者,会让伏羲文化迎来新的“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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