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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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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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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

七十三岁的老母亲打电话来说,小舅母要跟她借三万元还债,问我借不借。

我说,必须借,不借,亲戚就恼了。

小舅本来不差外债,可是前年过年前,小表弟被人家哄上了网络赌博,被宰了二三十万。举家之力刚买了个了门铺,还了个七八九不离十。表弟闯祸了,全家又不能不救,小舅舅就发动三个女儿出力集资,加上自己的养老钱,帮儿子把这个窟窿补上了。这三万外债,估计就是那个补洞钱,现在哪家需要急钱用了,小舅舅想起他大姐姐的养老钱了。

老母亲这笔养老钱,共五万,还是七年前父亲去世收的丧礼钱。当时,我们一致决定,这笔钱给母亲花,不能像其他人家那样分钱分出矛盾来。

去年冬天,我儿子在北京通州买个一室一厅,缺了房契税,儿子没有预算进去,只好跟老大借了十万,跟老三借了二万,结果三弟妹就把老母亲的二万挪过来了。

母亲手里还有三万元,他弟弟急用,他能不借吗?不借,不通情理也。闲也闲在哪。

我当时买第一套房子时,手上只有四千元,老大帮我拿了二点五万贷款,大姐夫借我三点六万,二姐夫借了我二点八万,跟孩子三舅借了一万,才在二十多年前买了一间门面。

不是亲人帮忙,我哪买得起房子,何谈门面。岳丈当时就说两个姐夫,你们不能怂恿小陆买房子啊,他哪有钱买什么房子呀。虽然这么说,当我们决定买房时,他老人家还是借了我们四千元,我们到现在也没有还他。尽管他去世十多年了,估计他就这么一说,也压根也没想我们真还他。

去年冬天,我为儿子买房而卖了县城的套间房。当时,儿子还没有买,姨侄想换新房子,需要我们先借给他办首付。我当时就想,这钱必须借,想当初二姐夫帮我时,也毫不犹豫,人不能知恩不报啊。可是,全借给他,我又怕耽误儿子的大事,于是我只借了我们的积蓄二十二万。到现在,他还差二三万没有还来呢,多亏老大和老母亲的救急。

老大对我很慷慨,我很感激他。

借钱借力,得看人,亲人能帮得帮,帮了心里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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